「好,只要你能說服嘉萊,你們倆的事我不會再插手。」
這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讓步。
白澤平緩的臉上有了一絲波動,但旋即恢復如常。
江夢拿包起身,「最多一天時間,嘉萊的身體不能再拖了。」
白澤久久不語。
「白澤,說句真心話,嘉萊和你在一起我是最不同意的,但唯獨和你在一起也是我最放心的。」
江夢難得吐露心聲,在離開前留下最後一句。
她之所以如此自信且篤定,是因為她知道白澤一定會答應。
沒什麼特殊原因,只因賭注是嘉萊。
走廊逐漸安靜,白澤不知自己坐了多久,自從江夢走後他便一直維持這般姿勢,看了眼時間,覺得裡面的人火應消得差不多,他再度回到病房。
聽到開門聲,坐在床沿的人眼神升起戒備,嘉萊語氣暗諷,「怎麼,你也是來勸我的?」
「不,我是來找你睡覺的。」
白澤輕搖食指,徑直走到床頭,二話沒說便直接倒下去,「快點睡覺,醫生說你現在注意睡眠。」
兩腿交疊搭在床尾,他身形頎長,單人床因他的介入略顯擁擠。
嘉萊坐在原處,不冷不熱地說:「你又在搞什麼名堂?」
白澤手臂橫落在眼皮,他聲音慵懶,「你別說話,我這幾天好累,想休息。」
「那你起開,這是我的床。」
「嗯,確實已經好久沒在你的床上睡覺了。」白澤順著說。
「你……」
嘉萊想起一個成語叫恬不知恥,不再理他,她繼續欣賞窗外的夜景,今晚有星星也有月亮,預示明日會是一個好天氣。
「看夠沒?」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嘉萊沉默回應,她磨磨蹭蹭不願躺下,無非就是希望減少和他的接觸。
白澤自然能猜透她心裡想什麼,偏偏不如她意。
「睡覺,明天天好就帶你出去。」
說著,便強行將人按在床板,嘉萊起初還在反抗,惹得白澤眼眸一眯,警告道:「萊萊,聽話一點,要不明天不帶你出去。」
嘉萊不動了,「你什麼時候還學會威脅人了?」她話中不無諷意。
「其實一直都會,只是你沒給我占上風的機會。」
嘉萊冷冷呵一聲。
不去理會其中的冷嘲熱諷,白澤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被子下的兩副軀體儘管貼得極近,但雙方都未逾距,保持安全距離。
這兩天應是累極了,白澤自從躺下便再無動靜,呼吸綿長有序,一下一下傳至嘉萊耳畔。
被子全在她身上,他只蓋著件春款薄夾克,冷不丁觸碰到他微微泛涼的指尖,嘉萊將被子勻一些給他,然後轉過身子,人卻是毫無睡意。
後半夜,嘉萊總算迷迷糊糊睡過去,月光皎潔襯得她的身形更顯單薄,身後的男人睜眼,他主動攬住嘉萊後背,什麼也沒做,就這麼靜靜抱著。
後來主動的是嘉萊,她翻過身子,手臂環住他的窄腰,使勁往白澤懷裡鑽。
他紋絲不敢動就由她這麼抱著,大氣不敢喘,直至呼吸漸順,才緩緩落了眼皮。
此夜對兩人來說是說不出的溫馨。
第二日果然天氣不錯。
六點多鐘,太陽從東方地平線升起,朝陽的餘暉透過窗明几淨的玻璃在地板留下一圈斑駁的光影,翠綠的柳枝有兩隻喜鵲駐足,都說喜鵲報喜,雖然不停在唧唧喳喳地叫卻也不叫人惱。
一覺醒來,嘉萊發現自己居然睡在白澤懷裡,她愣住幾秒,立即撤出。
白澤也被弄醒,望著嘉萊疑惑埋怨的眼神,他一本正經地解釋,嗓音還帶著清晨慣有的低啞,「昨晚不知道是誰自己往我懷裡鑽。」
「胡說,怎麼可能?」嘉萊睡覺一直很老實。
「不信的話去查監控。」
「無聊。」
嘉萊避了避眼色,不想和他追究這個問題。
在他懷裡睡一覺又如何?他和她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昨晚的睡眠質量很好,幾乎一夜無夢。
她清了清嗓子,問:「你昨晚說今天要帶我出去,還算不算數?」
「當然。」白澤果斷回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