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若音跟在隨行隊伍,入了夜,跟著薛慎安排的人,前往了天子所在的屋舍。
薛慎告訴她,「陛下不欲違背禮法,但若盧家娘子堅持要見,且屏退左右,留屋門敞開。」
盧若音戴著帷帽,心跳如擂鼓,一路低頭行走,到屋舍門檻處,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邁入。
為敬奉先人,屋中布置清簡,正中一張黃花梨四面平琴桌,清潤舒朗的少年天子身著常服,靜坐其後。兩側燈山高聳,燭火滿照,明如日間。
薛慎抱著刀,沿著屋前的平地,不緊不慢踱步走,俞知光作為某種「見證人」,看起來比屋內的盧若音還緊張,立在屋門後,不敢挪開一步。
兩人的對話聲隱隱約約傳來。
「臣女敢問陛下,冊立臣女為後,是陛下的意思,還是聽從了李相的建議?」
「李相匡扶天下,待朕如師如父,他的意見,朕自然要聽從,盧家娘子何出此問?」
「若是李相的建議,臣女懇請陛下,趁著冊封敕書還未送到盧家之際,收回成命。」
一陣長久的沉默後。
「盧家娘子原來不想當這個皇后?」
「我想。自進宮陪伴太后,有緣得見陛下龍章鳳姿,我就想過有這麼一日。可後位爭奪,波瀾四起,我自問無心謀害崔七娘,然不敢保證我背後的家族和支持者同樣清清白白。」
盧若音收住了自白時的顫音,換回了恭敬本分的語氣和稱謂:「臣女知陛下與崔七娘少時相識,有過青梅竹馬之誼,若陛下對獻舞心存疑慮,臣女就是被盧家摒棄,也不願與陛下做一對怨偶。」
重重的磕頭聲響了起來。
屋舍外的俞知光與薛慎一愣,同時朝門內望,天子平靜冷冽的聲音響起:「門關上。」
薛慎箭步上前,闔上了門扉,順帶拽走了呆呆立在門角的俞知光,俞知光一步三回頭,語氣里儘是擔心:「薛慎,音娘她……她會不會有事啊?」
「不會。」薛慎很肯定,將她送到了另一間廂房,明日才是正式祭拜,俞知光今夜同樣要留宿。
廂房是給薛慎準備的,只擺一張單人榻。
屋內早放了他的起居物品,看起來就是個男人的房間,不像將軍府的寢室,處處是她的痕跡。
俞知光坐在胡床上,一會兒動一下,理理裙擺,喝喝茶,想到那夜隔著菱形花雕,他一句句地逼問她的問題,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薛慎看她這樣,藉口檢查祭壇布置就出去了。
祭壇里,中郎將陳鏡才巡查完。
他負責打點同行人手,知俞知光和另一個女子跟來,卻不知後者身份,頗為感同身受地嘲笑:「被媳婦趕出來了?薛將軍也不愛喝花酒,難道是藏私房錢了?這可是大忌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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