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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了,」苗荼乖巧點頭,低頭從鼓囊囊的背包里拿出空白試卷、一對耳機,「我擅自翻了你的桌肚,感覺你可能需要這些。」

猶豫片刻,她最後拿出幾顆橘子味的水果糖,臉頰染上緋色:「你上次說,女生心情不好的時候要吃甜的;但我在想,說不定男生吃甜的也會心情好——」

話音未落,徐硯白終於認輸繳械,遵從內心將苗荼虛虛抱入懷中,近乎貪婪地汲取著,女生身上與髮絲間的淡淡橘子清香,整整一夜的惶恐不安消失大半。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哪怕什麼都不做,僅僅只是存在本身,都讓人感到心安。

徐硯白自知早已越界,沒有進一步收緊手臂,只是將頭輕靠在女生瘦弱的肩膀,用只有他一人能聽清的音量,低聲喃喃:

「......你來了。」

仿佛回應他一般,聽不見的女生雙手也悄然攀上他後背,安撫地輕輕拍著徐硯白後背,一下又一下。

兩人各自心事重重,彼此默契地沒有提起打架的事情,除了最初的問候與擁抱,之後連對話都只有寥寥幾句。

半小時彈指而過,離開時,徐硯白堅持要送苗荼去車站,拜託護士幫忙照看老人十分鐘。

苗荼幾次試圖拒絕無果,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醫院門口,若有所思地望著天邊最後一抹金紅火燒雲。

停下腳步,她轉身望向徐硯白,長袖下的雙手握拳又鬆開,最後猶豫地慢慢抬手:【今年氣候不好回暖會晚,荼蘼花海可能要等待五月中旬。】

深呼吸,苗荼嘴裡吐出大團白霧,終於鼓起勇氣詢問:

【徐硯白,你不會離開吧?】

徐硯白垂眸,將女生眼底的小心翼翼看得清楚分明,甚至帶了幾分討好的期待。

「嗯,」他抬手揉了揉苗荼腦袋,承諾道,「我不走。」

女生圓眼一眨不眨盯著他,得到答案後倏地一亮,下意識抓住他衣袖,無聲用口型確認:「真的嗎?」

徐硯白笑著點頭,溫聲散在風中:「真的不走。」

如釋重負地長舒口氣,苗荼今天第一次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她緊緊抓著書包帶,仰著小臉承諾:「徐硯白,我等你回來。」

晚風拂過,吹亂苗荼鬢角碎發,卻吹不去女生笑起來時唇邊淺淺一對酒窩。

「前面就是車站了,」苗荼指著亮起路燈的斜前方路段,催徐硯白快回去,「我可以自己過去,不用送啦。」

幾步外,徐硯白站在陰影里,深深望著女生天真高興的模樣、像是恨不能原地轉兩圈,眼底一片溫和。

良久,他聽見自己輕聲:「我再送你一程吧。」

等到有光亮的地方,往後的路就要你一個人走了。

第22章 她差點就能抓住徐硯白了。

徐硯白消失了整整一個月。

徐奶奶生病需要人照顧, 徐硯白不用參加高考,索性住在醫院陪護;班裡同學對他的厭惡溢於言表,最初幾天還會多發份作業卷, 一周後直接搬走課桌,將徐硯白桌肚裡的東西,隨手丟在陳亦揚桌上。

苗荼本以為陳亦揚會大發雷霆,沒想到她哥只是默默收好桌上東西, 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會罵人。】

「我在你心裡就這形象?」陳亦揚忍不住翻白眼,面無表情道, 「不是不生氣,只是覺得沒意義。」

話題就此為止,兄妹倆再閉口不談,苗荼卻知道陳亦揚話里意思。

當人們選擇先入為主帶上有色眼鏡的那一刻,一切人事物只能按照他們預判的樣子發展,多說無用。

日子過得飛快, 一模考試的到來讓苗荼再無暇分心其他事, 通宵學習變成家常便飯, 困就逼著自己站起來學,幾次她半夜莫名開始流鼻血,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

如果非要問拼命原因, 連苗荼自己都說不出一二三;

17歲的少年少女對未來總是有無限美好、但更糊虛幻的想像,落實在現實里,就變成最樸實簡單的「再多考一分」、「哪怕只多一分也好」。

只是天不遂人願,又或者是她太急功近利, 一模成績不但沒有分毫進步, 甚至連原地踏步都做不到。

自入學以來,苗荼第一次掉出年級前五十。

拿到成績單後, 所有人都在安慰她,連陳亦揚都收起平時散漫,反覆強調一模題型恰好是她弱項、難度又高,而且現在發現問題還遠不算晚。

理智上苗荼都能理解,她也很清楚,卯足勁努力的遠不止她一個人。

只是情感上的委屈與疲憊在所難免。

那晚她破天荒放下書本試卷,堅持不要家裡人陪,披上外套,獨自一人在夜間出門。

四月初春悄然而至,夜間晚風不再是沁骨的涼,苗荼埋頭往山下走,排名數字「56」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全然沒注意到兩旁路燈早已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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