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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老太太像是沒聽到回話,一屁股跌坐在門檻上,哐哐開始抹眼淚,嘴裡更是翻來覆去念叨:「個倔妮子,離了婚的女人本來就不好嫁,她還往身上攬個丫頭養活,這下更找不到好人家了……女人不嫁人可咋辦喲……」

許晚春……

第4章

許晚春大約猜到了老太太的身份。

幾番哄勸無果,又不清楚田地位置,沒辦法尋養母回來救場,只能坐到門檻上安靜陪著。

「……從你娘離婚那天起,我跟你姥爺就添了塊心病,你說你娘咋這麼倔?說離婚就離婚了……」

這老太太還挺逗,前面還不高興養母收養她,這會兒就一口一個「姥爺」的。

許晚春本來只想做一個合格的聽眾,畢竟很多事情她不清楚,沒有發言權。

但關於離婚,昨晚洗澡的時候,養母已經與她細說了。

所以,許晚春沒忍住,張口反駁:「那男的外頭又娶了,還生了孩子,這還能不離婚?」

老太太一噎,又抹了把眼淚,繼續自說自話:「我跟你姥爺頭都抬不起來,門也不敢出,就怕人笑話……」

許晚春吐槽:「您這會兒不是出來了嘛。」

老太太……

老太太擤了把鼻涕,繼續抹眼淚:「……離就離吧,勸她趁年輕趕緊再找個,她倒好,撿了個拖油瓶,往後哪個好男人願意娶?」

「拖油瓶」當事人頂嘴:「多我一個小孩子就不願意娶了,算什麼好男人?」

一直被懟,老太太惱羞成怒 ,抬手就準備給死丫頭一個大比兜。

只是好半晌,舉起的巴掌也沒能落下,沒辦法,小丫頭瘦得跟小雞仔兒似的,真怕一巴掌給人呼沒了。

最終,老太太只用手指戳了戳便宜外孫女腦門:「怎麼跟你姥說話呢?」

實話實說唄。

時代不同,許晚春不會自作聰明勸養母不要改嫁,或高唱單身萬歲。

但多了一個她,就打退堂鼓的男人,首先就出局了。

不過,這話她沒打算說出來,太不符合8歲小孩的人設。

而且她也瞧出來了,老太太不壞,就是老派思想。

這是從小到大,根深蒂固的觀念,也是時代的鴻溝。

最直觀的……眼前的老太太自稱許王氏,連名字都沒有。

許晚春不覺得自己幾句輕飄飄的大道理,就能扭轉她的觀念。

索性收了說話的興致,起身回屋,淘洗了毛巾,遞給老太太擦臉。

待對方接過去後,她也沒閒著,又去廚房舀了兩葫蘆瓢黃豆倒進簸籮里,端到門檻上,挑揀起裡頭的小石子與細草根。

「挑豆子幹啥?」許王氏洗了臉,人清爽了,心情也好了幾分。

許晚春:「明天辦暖屋宴……娘……娘說要拎兩斤黃豆,去蘭草嬸兒家換豆腐。」養母不在,這聲「娘」好像也沒那麼難以喊出口。

許王氏沒注意小丫頭的不自在,見小小人兒眼裡有活,心裡頭鬆快幾分,索性也挑揀起帶過來的菌子跟野菜……

=

農村基本一天兩餐。

農忙時節才會加一頓。

以前下地頭幹活,許荷花會帶上幾個夾了醃菜的窩窩,一葫蘆水,從天亮干到天黑。

如今多了個需要精細養護的孩子,才十點多,她就騎著驢回來了。

推開院門,見到石桌旁坐著的一老一小,倒也不算很意外。

她先牽著驢直奔牛棚,待拴好牲口,往石槽里放了玉米秸稈,又添了乾淨的水,才走向祖孫倆:「娘,你咋今天過來了?明天才暖屋。」

見到閨女,許王氏心裡頭還是有些不得勁,耷拉著老臉:「咋?娘不能來?」

許荷花正用閨女打的水洗手,聞言,連白眼都懶得翻 :「誰不讓您來?我之前喊您過來跟我一起住新屋,是您自己不樂意。」

這話許王氏聽得心裡舒坦,旁的不說,她家三妮兒這屋子是真氣派,不過搬來住就算了:「我要是來了,你爹咋辦?他離了我,連口熱乎的都吃不上。」 言語間,說不出的得意。

許荷花:「那爹也過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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