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杵著了,先進屋。」許荷花輕鬆拎起閨女的行李,空著的另一隻手則拽著人往屋裡去。
蘇楠與曹秀沒跟進去,反正晚飯兩家肯定一起吃,不差這麼點兒工夫,先讓孩子緩一緩。
「娘給你把留在家裡的棉褲棉襖烤熱了,快換上這個,很快就能暖和了。」進臥室後,許晚春剛脫了鞋上炕,母上大人便遞來了溫暖。
於是她二話不說,飛快換了棉衣棉褲。
又喝了一大碗燙口的紅棗糖茶,僵硬的身體才慢慢緩和過來。
真不是她嬌氣,從早上起床,一直到這會兒的下午一點多,在零下三十幾度的天氣里奔波這麼久,沒成冰棍都是她抗凍了。
「好點不?」許荷花將閨女手裡的空碗拿到一旁,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腳:「怎麼還是這麼涼?」
許晚春怕癢,將腳往後縮了縮,才笑道:「哪有那麼快?娘,我半個月沒回來了,您在家裡都好吧?師父他們怎麼樣?」
說話的同時,她不忘打量養母的氣色,六年過去,歲月並沒有在對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反而因為當上了村裡的會計,因為讀了很多的書,更多了幾分幹練與大氣。
「能有啥事?最近大傢伙兒都貓冬呢,娘都不咋出門,再這麼下去,怕是要胖了……你師父師娘也好著咧,我們經常聚一起吃飯,你一個小人家家的,操不完的心。」
確實,面色白裡透紅的,根本不像是風吹日曬的農村人,說句不合適的,許晚春甚至覺得此刻的養母,比六年前,兩人剛認識那會兒還要年輕。
這時,已經胖成球的茯苓跳上了炕,伸著腦袋嗅了嗅,確定是熟悉的氣味,立馬挨著人蹭來蹭去,還夾著聲音,喵喵叫喚。
當歸也不甘示弱,即使不上炕,也硬是將大腦袋擠了過來,哼哼唧唧地抗議著,抗議小主人太久未歸。
「一天天的,就你慣著,這倆傢伙可從來不進我屋。」許荷花笑罵兩句,又細細打量起閨女的面色。
雖然長到一米六了,雖然已經長成含苞待放的明麗少女,但在做娘的心裡,她還是需要自己小心照顧的小娃娃:「你著手腳還是冰涼,娘去你師父那邊抓副預防傷風的藥,煎煮了你發發汗?」
「不用,娘幫我煮個薑湯就成……多放些水,等會兒再泡個腳。」許晚春的頭確實有點昏沉,她一手揉著當歸的大腦袋,一手順著橘貓的背毛,說完又關心起旁的:「有我的信嗎?」
許荷花本來都快走出臥室了,聞言一拍腦袋:「有,不止信,還有包裹,有出版社的,有於院長的,還有你師兄的,娘這就去拿。」
第23章
雪天出行不易。
許晚春已經半個月沒回來了。
她看著養母從木箱子裡拿出一個碩大的包裹放到炕桌, 又轉身取出兩個小的,無奈捂臉:「最大的又是師兄寄的?」
聽出閨女語氣中的無奈,又給遞上剪刀的許荷花也笑了:「可不就是, 景梁自己還是個學生, 估計身上那點子錢,全給你買東西了。」
其實許晚春明白師兄這般做的用意,大抵是感激她承歡師父師娘膝下。
收到禮物當然開心,但再這麼下去,她真怕師兄連老婆本都花光了。
畢竟自三年前, 戰爭結束, 回到軍醫大繼續學業後,師兄就一直給自己寄包裹。
寫信拒絕也沒用, 人家依舊雷打不動的,每隔一兩個月就有一個大包裹,這次的尤其大。
「那你拆著, 娘去給你熬薑湯。」撂下這話, 不等閨女反應, 許荷花人已經出了臥室。
師兄的包裹是個大工程,許晚春打算放到最後, 先將最關心的報社來信拆了開來。
提到這事,她忍不住汗顏,往日是她清高, 是她想當然了。
有繪畫功底,並不代表她就有創作故事漫畫的能耐。
本以為琢磨一兩年時下的小人書,便能輕鬆拿下。
但……理科生跟藝術類的真的有壁。
天知道,悶頭學習整整兩年後,許晚春就開始了投稿歲月。
然而, 整整一年多,等到的不是石沉大海,就是退稿。
饒是成年人內芯,許晚春也著實受到打擊了。
可就此放棄她又不甘心,畢竟堅持了三年多。
說道這個,不得不提起這時候的人是真熱情,不少退回的稿件中,編輯都會將退稿原因說清楚,還會給予意見跟鼓勵。
許是這些鼓勵起到了作用,又或許她本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在第四年,她另闢蹊徑,發揮理科生的優勢,將物理小知識融進每個單元故事中後,果然成功了。
只是剛成功賣了稿子,又一個打擊接踵而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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