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將信件看完後,眉頭已經皺的死緊了……
桃花兒居然也想支邊?
徐醫生一直關注著戰友的動靜,見他臉色難看,趕忙關心:「怎麼了?你未婚妻不要你了?」
「……」曹景梁白了眼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傢伙,才拿出信紙開始回信:
桃花。
見字如晤。
缺藥之困,非一地一時……
剛勁有力的好看字體落在潔白的信紙上,串聯出曹景梁此刻最真實的內心。
他沒有說教,而是一一細說了支邊的真實情況。
光是支邊苦旅,便整整書寫了兩張,就怕小丫頭單憑意氣硬扛。
如此還不夠,第二天一大早,他臉都沒洗,就揣上證件,踩著厚雪,朝著營地通訊室飛奔……
從邊疆到滬市,電報需要經過6次人工轉接。
等送到許晚春手中,已經是3天後了。
上面只有幾個字:桃花兒別急,等師兄的回信。
不知道為什麼,短短的幾個字中,許晚春卻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急迫與擔憂,忍不住就鼻頭泛酸了起來……
第55章
第二次參加義診。
許晚春仍然抱有敬畏之心與好奇。
敬畏的是生命, 好奇則是目的地。
蓋因這次出動了30名師生,集體趕赴去舟山群島,為駐島部隊與漁民們提供治療。
卡車斗篷中, 韓芬芳靠過來小聲道:「聽我老師說, 這次支援時間更長,可能需要一個月。」
這麼久?許晚春皺眉,倒是不怕吃苦,只是想到師兄電報中提到的回信。
瞧出小師妹表情不對,韓芬芳側過身體, 將人往身後擋了擋, 才含糊問:「怎麼了?」
許晚春心中微暖,笑回:「沒事, 謝謝師姐。」
「你長得真好看,笑起來最好看。」看的人心裡軟乎乎、甜滋滋的,也不知是個什麼道理。
其實這話韓芬芳早就想說了, 小師妹真的特別好看, 之前一起義診的時候, 只要空閒下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總想看一眼,再一眼。
許晚春眼睛的弧度更彎了:「師姐這次怎麼也來了?」
韓芬芳偷偷衝著不遠處的老師指了指,用氣音道:「說我上次表現良好, 然後就這樣了,你也是老師點名跟你們教導員要的……」
「……」許晚春一直以為是邢教導員自己安排的。
「誒,你緩過來了沒?」韓芬芳蜷起雙腿,手臂抱膝,再將腦袋搭在手臂上, 側過頭觀察。
師姐突兀的話叫許晚春怔愣了下,才點頭:「好多了。」
雖然師妹這麼說,韓芬芳還是很有師姐的自覺,她繼續小聲開導:「當時沒能救活那幾個晚期患者時,我就發現你的情緒不太對,鑽牛角尖了吧?」
可不就鑽牛角尖了,每每想到那六歲的孩童,渾身如同骷髏,卻頂著個碩大的肚子朝著自己艱難求救的畫面……許晚春就覺窒息……他說他不想死。
韓芬芳用手肘碰了碰又開始走神的小姑娘:「我也鑽過,我想,每個宣過誓的醫護人員,面對那樣的情況,都會鑽牛角尖的。」
許晚春學著師姐的模樣,抱著膝蓋,側過臉面對她:「我已經想開了。」是真的想開了。
其實她的心理素質不差,無奈當時情況太慘了。
那與後世,在視頻中觀看歷史資料的感觸是不一樣的。
他們活生生的、真實存在許晚春眼前,他們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只要有足夠的藥材……
那種眼睜睜看著病人死去,作為醫者,卻有勁沒地方使的無力感,才是壓著她喘不過氣的根本原因。
於是,自詡成熟理智的許晚春,犯了新人才會犯的錯……她鑽了牛角尖,因一場義診,涼了滿腔熱血。
如今再想起一個月前,那個急切想要做什麼的自己,迷茫寫信給師兄求助的自己,收到師兄電報安撫,就委屈感動到想哭鼻子的自己……
那麼多,那麼多……被負面情緒綁縛住的自己,許晚春都不喜歡。
她不該將時間浪費在已經發生的悲劇上。
所以她鼓勵自己走了出來。
先驅者們說得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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