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交愣住:「門客?」三兄都有門客了?
劉盈板著小胖臉點頭:「對,阿父的門客說的。」
劉邦又問道:「之後呢?我侮辱那個投奔我的儒生了?」
劉盈搖頭:「沒有。你很恭敬地對待他,對他可好了。」
劉邦點了點兒子的鼻子:「笨盈兒,我的門客又不認識他,怎麼會向陌生人說主家的不是?很明顯那些說閒話的人是我派去的啊。我在考驗投靠者的真心。」
劉盈睜大眼睛:「這樣嗎?那阿父在儒生的帽子裡便溺的事是假的?!」
劉邦似笑非笑:「不,是真的。」
劉交再次尖叫:「三兄,你居然真的做此等無禮之事!」
劉邦瞥了弟弟一眼,道:「對。我幼時往你的虎頭帽子裡撒過尿,你忘記了?」
劉交再次愣住:「啊?有這事?好像是有這事……」
劉邦嫌棄地嘆氣:「在大儒門下求過學,怎麼還是傻乎乎的。你想想,那些儒生一個個膀大腰圓,我雖然不懼他們,也不會故意去招惹。」
劉交乾咳一聲,左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轉移話題:「三兄,你有門客了?」
劉邦更加嫌棄:「我都說了,他把故事裡的角色和我搞混了。我只是一個亭長,哪來的門客?」
劉盈辯解:「我沒搞混,是你未來的門客!」
劉邦敷衍道:「哦。」
劉交看著三兄和侄兒的互動,很是好奇。
三兄明知道侄兒在胡說,還順著侄兒的話煞有其事地解釋,這種教育方式聞所未聞。
劉盈接受了他老父親的狡辯,閉上嘴走神,不再打擾長輩們閒扯。
劉交和蕭延終於能走儒生相互拜見的正式流程,雖然蕭延家傳是學黃老的。
見劉交驕傲地拿出他私藏的《詩》,蕭延激動地湊上去看,劉盈忍不住又小聲嘀咕了。
「始皇帝曾下令,談論《詩》《書》者棄市,以古諷今者滅族,焚書令頒發後三十日不燒者黥為城旦,官吏知情不報同罪。這只是前年的事。如今還不過兩年,不僅官吏對民間藏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縣令都常捧著《詩》《書》誦讀。連始皇帝的詔令都陽奉陰違了,我看這大秦要完。」
劉盈說話的聲音很小,僅劉邦聽清了。
劉邦低頭看了兒子一眼,摸了摸兒子的禿腦殼,不語。
第2章
劉太公年紀大,哭了許久,精神不濟,很快結束了家庭會談。
中途溜號的劉邦繼續上工巡邏市集,劉喜回去種地,蕭延殷勤地幫劉交收拾屋子。
劉盈對他爹大聲喊「你巡邏市集不會又巡邏到酒肆去了吧」,喊完後跟著蕭延去劉交屋子裡搗亂。
蕭延見劉盈盡幫倒忙,把劉盈從屋子裡丟了出來。
劉交本想對侄兒溫和一些,蕭延小聲對劉交道:「別對他太客氣,他會蹬鼻子上臉。」
劉交笑道:「盈兒還小,只是頑皮了一些,怎麼能叫蹬鼻子上臉?」
蕭延嘆氣:「叔父過些時日就知道了。」
劉交笑著搖搖頭,以為是蕭延年少,才對幼童的頑皮不耐煩。自己已經是年長者,怎麼會和頑童一般計較。
他現在如此想著,幾日後就自打了一個大嘴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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