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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母保佑我長生不老!」

「佛母!我要會法術!當神仙!點石頭成金子!」

若是在佛寺裡面,許文壺看到這一幕,至多不過覺得愚昧。可在大街上,在本該充滿人煙氣的市井之地,瞧見黑佛當道,百姓砸錢祈禱,許文壺除了覺得荒誕,便只感到悲涼。

天盡頭啊天盡頭,到底要他怎麼治理才好?

……

傍晚時分,福海寺門口。

住持將花車上的錢財親自盤點,俯身附耳,無比恭敬道:「回大人,今日總計一百三十五兩。」

整個天盡頭的百姓攢了一年的家底。

王大海漫不經心道:「聊勝於無,你們自己拿去分了吧,還不抵我兩頓飯錢。」

住持兩眼放光,合掌深鞠一禮,「阿彌陀佛,多謝大人!」

王大海瞥了眼充滿銅臭味的花車,笑了聲,俯身欲要上轎。

這時,他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菩提樹下有抹熟悉的身影,眼底不由浮現厲色,唇上扯出抹冷笑,陰陽怪氣道:「許大人大駕,不往寺里去,站在樹下干看著做甚?倒顯得老頭子我未盡地主之誼,不懂規矩。」

許文壺邁開步伐朝他走去,雙眸清明如星,咬字清晰,「根本就沒有伽羅佛母這個人物,福海寺,不過是你斂財的工具,是嗎?」

王大海活似聽到笑話,手往車上一攤,「許大人親眼所見,這錢我王家分文不取,全部捐給佛寺,何來斂財一說?許大人空口污衊我這樣一個老人,不知是何心思?」

許文壺面對倒打一耙,停住腳步不怒不躁,只是沉沉看了他一眼,之後轉身便離開。

王大海卻皺了眉頭。

回到王家大宅,王大海坐在書房搖椅上飲茶避暑,他瞧著堂中表額上題有的「明月清風」四字,呷了口盞中的碧螺春,自言自語道:「不對,不對,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他應該跟我辯個死去活來才對,怎麼會一聲不吭,轉頭便走?」

王大海的眉頭越皺越深,茶蓋撇著沒有浮沫的茶麵,忽然出聲:「我兒何在。」

王檢忙從廊廡進來,恭敬道:「叔父叫我?」

王大海:「我問你,最近衙門裡可有出過什麼大事?」

王檢面露狐疑,「竟還沒人對叔父說過嗎?」

他將赤腳大院挖出屍骨,衙門立案調查之事仔細與他說了一遍。

王大海撇茶的逐漸僵住,臉色沉下。

「要我說,這許文壺就是天生窮命自找麻煩,」王檢道,「這大熱天的,待在房子裡避暑吃茶不舒坦?非為那破案子忙裡忙外,人都死成骨頭渣了,硬查能查出什麼好歹來,閒得皮疼。」

他身上的汗水被房中涼氣吹乾,因而並未注意到王大海臉色的異樣,只顧左右觀望著道:「叔父這個書房素日極少讓人進的,沒想到裡頭這麼涼快。」

「那床是不是寒玉打的?」王檢眼前一亮,目光定格在榻上,不由便走過去,用手一摸,頓生感慨,「嘶,真涼快啊,夏日裡躺在這上面睡一覺,得是何等舒服啊。」

王大海合上茶蓋,笑道:「你躺上去試試。」

王檢喜笑顏開,褪鞋往榻上一臥,瞬間嘆出口舒適的長氣,無比享受道:「硬是硬了點,但是真涼快啊,趕明我也讓工匠給我打一張。」

王大海:「打吧,年輕人火氣旺,睡寒榻有好處。」

王檢得了准允,興高采烈下了榻,提上鞋道:「那侄子現在就去找人安排了,叔父可還有事交代?」

王大海搖了下頭,示意他隨意。

待王檢走後,房中安靜下去。

窗上的膈影紗遮擋大片陽光,只有極少日光滲透而入,一片幽暗昏沉。

王大海看著寒玉榻,手中茶蓋輕輕叩擊盞口,一下一下,清脆短促,響在靜謐的房中。

他看向寒玉榻,目光深邃而幽遠,不像看一席只供歇息的床榻。

倒像看個活人。

第52章 橫財

拂曉過去, 天色熹微,窗外清脆的鳥鳴此起彼伏。

洛笑恩被喉中焦灼渴醒,迫切地想要找碗水喝, 他艱難地爬下床榻,因多年來被當成牲畜對待,使得他下意識不是去找桌案上的茶壺, 而是去找水盆。

找了一圈, 能稱作盆的只有洗臉盆。

他用肘柱勾住盆架,身體使勁發力撐起一雙殘腿, 緩慢而困難地支起身體,看到盆里有半盆清洌洌的水, 他鬆了口氣,一頭扎進水中,大口大口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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