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許文壺一愣,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雙皎潔靈動的杏眸,心跳驀然發快,噗通作響。
陳仲良自讀懂了他的表情,卻仍是不死心,緩和下來語氣道:「許大人不必急著給我答覆,您且考慮一夜,明日做給回答不遲。您只需記得,我家小妹蕙質蘭心,不僅精通女紅刺繡,吟詩作對亦不在話下,而且寫得一手好字,與許大人性情相近,志趣相投。你二人若有緣結為佳侶,定是夫唱婦隨,足以傳成佳話。」
許文壺額頭沁出細汗,感覺自己成了油鍋上的螞蚱,等不及便對陳仲良拱袖,「忽然想起還有行囊需要打點,在下告退。」
說完不顧陳仲良挽留,拔腿便快步離開。
可也只是邁出兩步,許文壺便看到站在樹下陰影中的李桃花,那本就快的心跳便更加快了,幾乎要從胸口跳躍出來。他也不知為何,突然便感到股難言強烈的心虛,走上前結結巴巴地說:「桃花?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李桃花的臉色比陰雨天的烏雲還要黑,不悅里還透著些許的難過,卻強撐著不准自己流露,便連那三分傷感也變成刺人的倔強了。
「我什麼時候來的,關你什麼事?」李桃花兇巴巴斥完這句話,轉身便跑遠了。
許文壺再想說話,李桃花便已跑到她聽不到的距離了,許文壺默默看著她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抬手覆蓋在自己的心口上,感受到強烈緊張的心跳,他垂眸,喃喃道:「是不關我什麼事,可我的心,為何會如此慌亂呢?」
*
李桃花罵罵咧咧了一路,回到房中便將兩扇門合個結實,臉上滿是不服輸的孩子氣,怒聲嚷嚷「女紅女紅!不就是穿個針引個線嗎?跟誰不會似的,我李桃花連刀棍都耍得,難道還降服不了那一根小小繡花針?」
她住的房間是陳亮專門配的女兒房,桌子上便有配套的針線,李桃花瞧見那被她自入住便忽略的針線筐,三步並兩步走過去,拿起針線對穿,輕鬆便已穿好。
「瞧瞧,這能有多難。」她得意完,找到刺繡的圖樣,也不找該從哪裡落針,下手便繡。
然後便扎了下手指頭。
「嘶——」李桃花倒吸著涼氣,將被扎破的手指放進嘴裡含了下子,等不疼了,接著去繡。
接著被扎。
短短片刻工夫,李桃花的手指頭快成了馬蜂窩。
她放下了針線,卻並不氣餒,而是將目光落到書案上,重振旗鼓道:「女紅不行,我還可以寫字啊,寫字還不簡單,比葫蘆畫瓢照著寫便是了。」
她大步走到書案後,隨便翻開本書,潦草磨出點墨星,提筆蘸墨便要去寫。
落筆時她信心滿滿,覺得橫平豎直這麼簡單的筆畫,傻子都能把字寫好,還怕寫不出來嗎?
可不知為何,她手裡的筆便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不僅不按照她的意思拐彎描直,還東拐西斜,最後成型的,便歪歪扭扭跟蚯蚓差不多,哪裡能稱得上是「字」,根本就是鬼畫符。
李桃花連著畫了幾個鬼畫符,氣得將筆一摔,開門跑出去了。
她先是到興兒房裡找了遍,沒找到人,停下來想了想,接著去驢廄里去尋。
……
驢廄中,興兒端著半鍋公雞湯,對癱地上跟個大餃子似的毛驢勸道:「你就喝點補補吧,反正都沒了,養好身體趕路要緊,咱們明日便該走了,你還得馱東西呢,沒勁兒可不行。」
這時,腳步聲響在他身後,興兒轉頭,正看到一溜煙跑來的李桃花。
李桃花這一路似乎就沒歇過,扶腰氣喘吁吁,抬手指著他道:「你,現在回去,教我寫字。」
興兒一臉莫名其妙,感覺大白天見鬼了,毫不留情道:「你腦子被驢踹了嗎,怎麼會突然想學寫字?」
李桃花:「你管那麼多呢,反正我就是想學。」
興兒把雞湯放下,慢悠悠起身,朝李桃花不懷好意笑著:「我知道了,你剛剛肯定聽到陳老爺對公子說的話了,你嫉妒那個陳小姐會寫一手好字,所以也想去學,生怕自己被比下去。」
李桃花飛他一記白眼,「我會嫉妒那些?想學認字寫字就是嫉妒了?那我還說這整個宅子裡除了我之外還沒人會殺豬呢,難道我這一手好刀法就不值得讓其他人嫉妒嗎?再說許文壺要和誰成親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嫉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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