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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壺哭笑不得,也不知怎麼,竟抬起另只手,輕輕拍了下李桃花的頭,輕聲細氣道:「桃花,冷靜些,不是試毒是侍讀,是侍奉讀書,而非試吃飯菜里的毒藥,只是聽著差不多,意思是不一樣的。」

李桃花這才冷靜下來,慢慢琢磨過來許文壺話里的意思,但旋即的,她的注意力便放在了別處,眼睛上下一掃,瞥著他垂下的手,又抬眼看著他的臉,道:「說話歸說話,你拍我頭做什麼?」

許文壺臉發熱,舌頭髮僵,笨拙地扯謊:「我沒有拍你的頭,我……我是在為你遮擋太陽。」

李桃花眼眸一眯,一副「我就看你裝」的表情,高高抬起手,照著他的腦袋便是「啪」一下,打完拍拍手,眉開眼笑道:「好了,我剛才也是在為你遮擋太陽,謝就免了啊。」

似是心虛,她說完便轉身開溜,好像生怕許文壺報復回來。

但許文壺就只是緩慢地伸手摸了摸被她拍到的頭髮,抬眸看著她一溜煙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

*

八月十四,隔日中秋。

許文壺特地起了大早到翰林院點卯,到了見人少得可憐,方發覺臨近過節,上下官員學子早已休沐回家,只剩零星幾個值守的胥吏在此當差,處理些瑣事。

「許文壺……一甲進士列二?」

點卯堂中,負責記名的胥吏神色複雜地看了許文壺一眼,要落下的筆僵在手裡,久久沒有記名。

許文壺作揖,聲音溫和:「不才正是。」

胥吏收回視線,仍是狐疑之色,嘴裡嘀咕著什麼話,猶猶豫豫記了名字。

許文壺左右觀望過後,見點卯堂中再無他人,便拱手道:「既然正值中秋休沐,那我且先返回,十五之後再來領職,勞煩兄台登記。」

胥吏不耐煩道:「回什麼回,侍讀是天子近臣,只要陛下一句話,就是大年三十你也得前往侍奉,老實在翰林院待著吧,萬一所召無人,咱們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許文壺怔了一瞬,道:「原是如此麼。」

他端臂對胥吏作揖,語氣誠懇:「多謝兄台提醒。」

出門時,許文壺只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撲鼻,一道聲音隨之響起——「你這人也太老實了些。」

許文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堂外翠綠一棵松柏,樹冠高大茂密,枝幹直延伸到屋檐上去。

有名年輕男子躺在最為粗壯的樹幹上,身上的群青色公服與碧葉相映襯,看不清長相,只能看到葉片遮擋下一截精窄的下巴,唇形

標緻如若菱角,嘴角閃爍幾點晶瑩,說話間,舉起酒壺又吞咽幾口。

許文壺顧不得去詢問男子身份,見狀遲疑地道:「翰林院內,竟能飲酒?」

「要不然說你太老實了。」男子道,「規矩說不能便不能了麼?喝個酒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縱然被抓住又能怎樣。何況,大家同一屋檐,里外同心,今日我為你遮掩,明日你為我遮眼,無非是點頭一笑的事情罷了。正如你初來乍到,同樣點卯,你花個把兩的銀子,送點禮表示一二,也不問能否休沐,直接回家過節,對方承了你的情,縱然知你曠值,難道還能在這點事情上刁難你嗎?」

許文壺頭腦一嗡,此時才知方才點卯之人的不耐表情從何而來,可他並未感到身心剔透,反而因為得知真相,變得更加疑惑茫然。

他的目光漸漸往下,從男子身上落到挺拔蒼勁的松柏上,喃喃道:「從山野市井到朝廷中央,難道用的都是一套道理嗎。」

男子笑聲爽朗,「市井之中的是人,中央之中的還是人,只要是人在的地方,又有什麼大同小異?」

這句話說在了許文壺的心坎上,他不禁附和,繼而作揖道:「在下許文壺,初入翰林院擔任侍讀一職,幸得仁兄提點,不知仁兄如何稱呼?」

男子自樹上一躍而下,將酒壺別至腰間,樹影婆娑下,只見眉目俊朗,神采奕奕。

他端手回禮,客氣道:「翰林院修撰,崔顏光。」

第115章 歸位

許文壺聽到「崔」字, 心中頓起波瀾,下意識便想起李桃花未婚夫的姓氏。但僅有一絲怔愣,他便旋即恢復正常的神情, 對面前的崔顏光再度拱手作揖,彬彬有禮道:「原來是崔兄,崔兄方才一言, 當真猶如醍醐灌頂, 讓許某茅塞頓開,受益匪淺。」

崔顏光笑道:「許兄不必如此客氣, 你的官階在我之上,你這禮, 我是擔當不起的。」言罷便回敬回去,舉止沒了在樹上飲酒的輕狂不羈,多了許多謙遜, 說話語氣雖隨意, 通身卻是世家子弟的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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