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華燈隱含期待的眼眸:「三清散需連續服用四個月才能生效,我會留下來,直到你的症狀完全消失。」
華燈飛快瞄了他一眼,點頭,假裝淡定地「哦」了聲。心情猶如雨過天晴,她嘴角翹起來,抱著膝蓋,默默消化剛才吃下去的藥。
然而沒多久,燥熱襲來,她驀然察覺不對。
這感覺太熟悉,卻比前幾次還要強烈。
「這個藥,為什麼……」她抓住沈晝的胳膊,蹙眉詢問。
沈晝說:「有一點副作用,但你可以忍過去。」
很快地,華燈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抓著他胳膊的動作變成纏抱他。沈晝順著她的力度讓她躺下,餵了第二顆丹藥。
華燈趴在他懷裡,就著他的手指,將丹藥吞下,舌尖倏忽繞過他的手指,輕舔了一圈。
沈晝別過眼,不知為何,他聞到一股極淡的香氣,仔細去聞卻又捕捉不到。
半晌,華燈臉色潮紅地道:「不行,我忍不了!你這什麼藥啊……我……」
她難以啟齒,臉埋進枕頭裡。
沈晝不禁蹙起了眉:「這麼難受嗎?」
華燈悶悶的聲音傳出:「你能不能,想點辦法?」
沈晝思索:「什麼辦法?讓你暈過去嗎?」
華燈惱怒道:「不是這種……你就一點經驗沒有嗎?」
沈晝大概明白了,說:「沒有。」
華燈怒道:「沒見過豬肉總看過豬跑吧!」
沈晝依然說:「沒看過。」
華燈驚呆了:「……書也沒看過?」
沈晝:「我只看劍譜。」
「………」
華燈放下枕頭,索性開始往外爬:「算了!我去找別人……」
沈晝靜靜地看著,沒有阻攔。一直到她快要爬到床沿,忽然腳腕傳來冰涼的觸感,粗糙的大掌一把拽住她,狠狠將她拖了回去!
華燈猛地往後一撞,直接撞進他堅硬的胸膛,腦子都空了幾秒,張嘴便想罵人。
可他仿佛提前預知到,箍住她下巴不許她出聲,另一隻手鎖住她腰肢,將她死死摁進懷裡,低聲問:「想找誰?你的裴師兄嗎?」
華燈發不出聲,他下巴蹭了蹭她頭頂,慢條斯理地說:「出了這個門,他馬上就會變成死人。」
說罷,手指一松,華燈終於能開口說話。
「你怎麼這麼混蛋!」她氣得臉都紅透了,「你不是不會嗎?那我找別人怎麼了?」
「我確實不會。」沈晝不緊不慢地笑道,「不過你的話本很有趣,我已經學完了。」
華燈一驚:「我的乾坤戒不是鎖了嗎?你竟然偷看我的書?」
沈晝毫不羞愧:「我告訴你,就不是偷看。」
華燈氣結,可身體的難受已經不可阻擋,她別彆扭扭地問:「那你……你學了什麼?」
「很多。」
沈晝說著,垂下眸子注視她,明明一如往昔般平靜,卻讓她有種隨時會被吞掉的錯覺。
「你要試試嗎?」他攥著她的腰問。
他的確有一雙極漂亮的眼睛,從第一次見面,華燈就注意到。
像是被這雙眼蠱惑,她鬼使神差地歪了下頭:「那就、試試?」
她說完又不太好意思,輕柔地偏過頭。從沈晝角度,能看見她纖長的脖頸,以及緋紅的耳垂。那麼脆弱,那麼柔和,好像不管他做什麼都可以。
沈晝攥著她腰的手緩緩收緊,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下,他似乎又聞到了那股香氣。
可是湊近了聞,又什麼都沒有,不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倒是華燈這邊,見他遲遲沒有動靜,睜開眼疑惑地問:「你是不是根本沒學會?」
很好,還會用激將法了。
沈晝垂眼,指尖順著她的衣衫,緩緩下移。
華燈愣住,隨即腦子嗡一下炸開,不受控制地後退。
沈晝按住她肩膀,說:「乖,我不會讓你難受。」
華燈的頭抵到他胸膛,做不到。
沈晝說:「聽話。」
他的話向來不說第三遍,見她不答,便不再問她。
雨水簌簌扑打到窗上,他推開窗戶,接住這從芭蕉葉滴落的水痕。
雨水浸透指尖,被他難得溫柔地捻住。
「你停下!」華燈渾身戰慄不已,驟然掙紮起來,「我、我不要了……」
然而另一隻手就搭在她背後,當她起身時,毫不費力就將她帶進懷裡,不容拒絕、不容後退。
他沙啞的聲音說:「華燈,你怎麼總想跑。」
華燈小聲說:「是你看上去太嚇人了。」
沈晝乜她一眼,最終無奈地嘆了聲。他抬手,扯下發間紅色的髮帶,側首對她說:「幫我繫上。」
華燈依言為他將髮帶綁好,他轉過臉,鋒利的眼眸被完全掩蓋,高挺的鼻樑頂著紅綢,竟有種別樣的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