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重重地碾過。
華燈發出一聲驚叫。
這感覺太恐怖了,她推著沈晝的腦袋,想要把他推開, 而他捲起舌尖,不緊不慢戳刺了下,她就失去力氣,手腕軟綿綿地搭下,落在他後頸,仿佛一種邀請。
她抗拒的時候他偏要過來,她無力抵抗的時候他又撤了回去。
他的呼吸離得那麼近,卻遲遲不肯過來,華燈閉上眼,感到茫然的空虛。
「沈晝……」
一直到她恨恨地喊出他的名字,他才拽著她的腰,重新靠過來。
這次的觸感不再柔軟,高聳的鼻尖蹭了上去,滋味難言。
華燈咬著手指,好不容易才咽下那些奇怪的聲音。
但她沒忍多久,手就被拽了下來,沈晝不知何時抬頭,失去光彩的眼睛注視她,或許是因為看不見,瞳眸格外晦暗難懂。
「叫出來。」他不容置喙地說道。
他的嘴唇沾染了水漬,變得比以往更殷紅,水光點綴著他的唇角、他的下頜,明晃晃告訴華燈,適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華燈被這一幕刺激得別過頭,好半晌才意識到不對,腳尖輕輕踢了踢他:「你不是聽不見嗎?」
沈晝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笑。
「哦。」他毫無歉意地說,「我忘了關聽風術。」
那他剛剛豈不是都聽見了!
華燈臉騰一下紅了個透,立即把腳從他腿上撤回來,指派道:「你怎麼騙人!快關上!」
沈晝說:「我不關你就不想繼續?」
華燈被他弄得難受死了,但不得不嘴硬道:「對啊,所以你快關上。」
沈晝勾起唇角,引著她的手向下,觸摸到他衣服下擺:「可是華燈,我的衣服濕了,你能讓它不要流水了嗎?」
華燈的大腦都被這句話震得有幾秒空白。
「你怎麼這麼……」這麼流氓!
手指壓住的地方的確濕透了,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弄了上去,弄得這麼糟糕。
「……那你脫下來。」她燙手似的縮回指尖。
「你幫我。」
沈晝一動不動,外衣就在華燈手中,被她慢吞吞褪了下來。
裡衣似乎也濕了點,華燈猶豫幾秒,果斷收回了手。
沈晝沒有再做要求,精準鉗住她的下巴,讓她轉過來:「不要逃,看著我。」
華燈用力拍他的手:「你不是看不到嗎?」
「我是看不到,我只能看見靈氣,看不見你的臉。」他說
「所以叫給我聽。」
只有聽見她的聲音,識府里那股快要將他撕裂的戾氣,才能得到片刻緩息。
他的手伸了下去,不出幾下,果然如願聽到想聽的聲音。
可他覺得還不夠,他希望除了她的聲音聽不到任何其他東西,聽不到回憶里歇斯底里的吶喊和質問。
他按住華燈最喜歡的地方,聽見她的哼聲陡然變調。
似乎發現什麼,他頓了頓,空出的一隻手鑽入她衣襟,輕車熟路找到位置,頗為粗魯地捻挑。
他哦了聲,恍然道:「它和這裡一樣,都會變……」
華燈猛一下清醒,雙手捂住他的嘴。
沈晝的動作仍未停下,覆蓋在嘴唇上的手加大顫抖的力度,快要脫力時被他咬了一口。
他終於大發慈悲停止這種逗弄她的行為:「我可以不說話,但你不許再忍。」
不用他說,華燈也忍不了了。
他把握劍的手拿來做這種事,居然還這麼嫻熟。
華燈都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多花樣。
尤其是不再惡意吊著她的時候,不得不承認,確實異常舒爽。
華燈躺在被褥上享受了會,發現他忽然停了,
她掀開眼皮,不滿地投去一瞥:「唔?」
沈晝沒動,他感受著她的反應,覺得叫聲不如方才大了。
他說:「你果然更喜歡另一種方式。」
於是又把頭埋了下去。
華燈突如其來被咬了一口,不由哼哼唧唧地道:「沈晝,你就是條狗。」
「嗚沈晝!這裡不能咬——」
「你說什麼?聽不見。」他輕飄飄地回,毫無收斂,變本加厲。
華燈蜷縮起腳趾,踩在他肩頭,失神的雙眼不住淌下淚珠,恍惚地盯著上方的床帳。
床帳是金絲質地,繡著蝴蝶戲花的圖案,那花是盛夏的水蓮花,似有清風拂過,花枝顫動,花瓣低垂。
蝴蝶與蓮花嬉戲,在花蕊上跳躍舞蹈,華燈想,這真是只不稱職的蝴蝶。
它不應該討好花朵,讓她愉快、讓她滿意嗎?
為什麼它總是這麼惡劣,非要聽到花朵哭出來才滿意?
蝴蝶飛過花瓣,品嘗完花蜜,可還是不滿意,它想要探到更深的地方。
「不行……」
沈晝不覺得有什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