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應對天道的安排,沈晝每一次突破渡劫,會直接放出所有力量,升至渡劫巔峰,然後以烈天了結性命,將修為重新封印。
他非但沒有變弱,反而越來越強。只差兩世,他就能斬殺天道,並且是活著斬殺天道。
「你要從頭開始嗎?你要再等一萬年,把你的人性、你的一切全都消磨,像怪物一樣活著嗎?!」
沈晝步伐穩健,片刻不停。
今澤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你以為你對她很重要嗎?」他咬牙說,「你當初不是也願意為了家人和朋友去死,可你對他們來說算什麼?什麼都不是!」
沈晝的腳步終於有所停留,他轉過身,今澤已準備好迎接他的處罰。
他第一次對沈晝出言不遜,沈晝就是這樣讓他跪下,然後一根根碾碎他的手指,直至他低頭道歉。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沈晝居然只是說了句:「你這脾氣,竟然也是今家的人。」
今澤愣了愣,他抿住嘴角,緩聲問:「……我到底是誰?」
「你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沈晝說,「當一個人問出這種問題的時候,他就已經背叛了自己,你明白嗎?」
今澤呆呆的沒有回答。
沈晝再度轉身,負手離去。
走至門口時,他留下最後一句:「所以,背叛是人生必要的一環,這並不可怕。」
今澤目送他消失,心想,他今日貌似心情很好,明明前幾天還是副大開殺戒的模樣。
他差點以為紫陽宮能一統九州了。
等等。
今澤猛然抬頭。
他為什麼心情不錯?
第80章 日暮時分
浴池水霧縈繞, 華燈懶洋洋趴在池邊,兩手支著下巴,讓溫熱的水流洗去一身疲乏。
她睡了一天一夜。
自她記事起, 從未睡過這麼長的覺。醒來時簡直不知今夕何夕,還是被沈晝抱到這裡, 泡進湯池才清醒些許。
但她一見到沈晝就兩腿發軟,不, 渾身發軟, 所以清醒後的第一時間就把他趕了出去。
他當時挑眉笑了笑, 倒沒強留下來, 幫她拿來要換的衣物就離開了。
「唉。」
華燈轉了個身, 背靠池壁, 兩肘撐在岸上,頭疼地嘆了一聲。
根本不用鏡子,一低頭就能看清她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她一個金丹期醫修, 聖體外加木靈根, 堪稱buff疊滿, 那些痕跡早該消除,可是竟然沒有。
視線所及,鎖骨上布滿紅痕, 下面的部位更是斑斑點點, 令人羞於直視。他是怎麼折磨這裡,華燈到現在都還記得。
該死的傢伙!
腰上是他掐得太狠,撞得太狠,華燈現在一動就酸,跟快散架似的。
再往下便愈發慘不忍睹。齒痕,吻痕, 手指掐出來的痕跡。她記得恍惚燈影下,他看向她的眼神,就算是她也有一瞬害怕。
每當這些痕跡消失或減退,他就會顯得不快,然後加倍地從她身上討回來。
而現在,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這些痕跡全留下了。
華燈一拳錘在水面,小聲嘀咕:「怎麼跟狗一樣。」
浴池有溫養身體的效果,華燈泡得差不多,就上到地面,她走了兩步,輕輕咬了下唇,臉上划過一抹彆扭。
明明都過去一天一夜,她竟產生一種他還在裡面的錯覺。畢竟那時候,他也是這樣從背後環住她,逼著她往前走。
她不想承認,沒有他在,居然先萌發的是一絲不適應。
真是想什麼什麼到,她剛心不在焉拾起衣服,另一隻手就突然出現,替她接過衣物,親自為她穿上。
他的視線划過她身上的痕跡,無波無瀾,但華燈知道,他是在檢查它們有沒有消失。
結果自然是沒有。
所以他沒做多餘的舉動,僅僅是幫她穿好衣服,然後抱著她回到房間,讓她坐到床上。
他握住她左腳的腳踝,將她一隻腿抬起。
華燈嚇得趕緊往裡縮。
沈晝輕笑了聲,拉她回來:「怕什麼,我沒想弄你。」
他的保證毫無信用度可言,華燈的腳踩在他膝頭,腳趾不安地蜷縮:「你做什麼?」
「送你樣東西。」他說著,變出一串腳鏈,戴到華燈腳腕。
凝視片刻,他微微頷首,道:「髮帶的回禮。」
他手掌摩挲的位置往上,一直到華燈腿根處,全是他留下的印記。
好像他當時太放縱了,仗著她被折騰得不輕,滿口答應著「好」、「可以」、「喜歡」,有些肆無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