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瞳孔一縮,閃過一道陰森而尖銳的寒芒。
林西月從來沒和男朋友挨得這麼近。
她覺得很不舒服,用力地推開了他:「付長涇,你不要這樣。」
怎麼去了一趟英國,好習慣沒見他學到,舉止倒是變輕浮了。
鄭雲州隔得遠,聽不清她說了些什麼,只隱約一個輕軟的調子,隨著晚風飄入他耳內。
也許在撒嬌,也許在害羞。
小情侶分別這麼久,難免想念。
他站在梧桐樹的陰影里,眼神黯了又黯。
鄭雲州承認,這幅畫面對他的刺激不小。
直到現在他都冷靜不下來,也無法鎮定地從他們面前走過去,所以遲遲不肯邁動步子。
鄭雲州一陣陣地發悶,就像潮濕的梅雨天裡,一個人待在不開窗的房間,一切陰暗而晦澀的情緒,都堆積到了他的胸口。
他不知道有tຊ什麼辦法能遏制這股妒火。
或許現在就上去,親手把付長涇抱著她的一雙胳膊擰脫臼,稍微能好點兒。
他點燃煙,深深地抿了一口。
靠著菸草平靜下來後,鄭雲州把煙夾在了指間,目不斜視地,從旁邊邁了過去。
就像沒有看見他們這對鴛鴦。
但架不住付長涇熱情。
他主動打招呼說:「叔叔。」
鄭雲州和他親叔叔付裕安是同學。
每次在飯局上碰到,總是湊著一塊兒叫,久而久之成習慣了。
林西月站在他旁邊,也禮節性地點了個頭。
但鄭雲州對這些禮貌視而不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深邃立體的臉上,是一貫的冷漠和輕慢。
付長涇了解他的脾氣,也知道這一位有目下無塵的資本,所以從不敢計較。
他便又說了句:「想不到今天您也來了。」
鄭雲州眉眼冷淡地回:「怎麼,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聞言,林西月忍不住去看他。
鄭總在溝通方面的領悟力還是這麼頂。
根本不用管對方的死活。
付長涇如此親和的社交開場,正常人都不會這樣理解好嗎?
柔和月光下,鄭雲州也似嘲非嘲的,冷淡地看著她。
只是這份目光里,總像洶湧著一道凌厲的複雜情緒,比一切的言語都鋒利。
像要把她活剮了似的。
可能還在生傍晚的氣吧,林西月心裡一陣忐忑,不敢再和他對視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當然可以去任何地方。」付長涇仍好脾氣地笑,「叔叔,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林西月。」
鄭雲州聽見自己的牙齒在咯吱作響。
下一秒,他擰出一個陰鬱的笑:「真漂亮。」
客氣如付長涇,也不知道這一句該怎麼接。
怪裡怪氣的語調。
哪個大人會這麼當面夸小輩的女朋友?
門口只剩他們三個,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安靜得可怕。
林西月在一股強烈的被注視感中抬頭。
她看看付長涇,又看看鄭雲州。
而這兩個男人都在看她。
西月的四肢陷入僵硬,只能虛弱地牽起唇角:「鄭總謬讚了。」
鄭雲州也跟著笑了,仿佛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他抬腿進去,丟下他們二人在門口。
尷尬過後,付長涇拉起了林西月的手,安慰她說:「叔叔脾氣不好,你別介意。」
「沒事。」
林西月低下頭,把手抽了出來。
她在心裡說,我比你更知道,鄭雲州渾身上下不好的地方,也只有脾氣而已。
付長涇領著她進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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