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又覺得自己的好意被拒絕了吧。
西月機靈地改口說:「我不是這意思......謝謝您的衣服,我收下了。」
雖然鄭雲州還是陰著一張臉,但好在這通脾氣發完了。
林西月提上袋子,加快了腳步,想快速遠離這地方。
但走到拐角處的樓梯口,她才想起來,還沒問過鄭雲州怎麼安頓她。
她又折回去,站在餐廳的大紅酸枝隔斷處,半步不敢靠前了。
林西月小聲問:「鄭總,那我今晚......住哪一間?」
鄭雲州還在氣她,冷聲說:「您看著挑,要不就睡我那間吧,我打地鋪也可以。」
「......知道了。」
走了兩步,林西月還是忍不住轉過身。
她先嘆聲氣,放柔了語調勸說:「鄭總,其實您不這麼說話,我也能聽明白意思的,火氣太大了也傷身,對不對?」
鄭雲州看了過來,對上她漾著暖黃光線的瞳仁。
「我上去了。」
西月錯開目光,朝他恭謹地彎腰點頭。
到了樓上才發現,根本就沒有挑選的餘地,除下棋牌和影音這些功能區,只剩兩個並排的臥室,一大一小。
幸好不是一個。
她放下外套和手機,從紙袋裡拿出那個洗護套盒,小心拆開,沐浴露、洗髮水、身體乳這些基本款應有盡有,連唇膜都準備了。
林西月去浴室洗澡,擦乾後換上了那條睡裙,顏色是很冷的竹根青。
洗衣香氛還殘留在面料上,柑橘調里裹著層層青翠,聞起來像一顆醃漬綠梅。
她吹乾頭髮,完成護膚流程後,把自己的髒衣服疊進了袋子裡。
夜深了,一輪彎月偏過了青檀樹梢,落地窗外的湖泊黢黑一片,仿佛一面失手打翻的硯台。
三五點流螢飛起來,轉瞬又被沒入黑暗的夜裡。
在浴室里悶了太長時間,林西月走到外面去透氣。
一轉頭,她瞥見與之相連的露台上,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
鄭雲州立在門框下,頭幾乎要頂到桐木門楹上的牡丹雕花,手上夾著一根煙。
吊燈將他的身形投在地板上,拉伸成崎嶇彎折的形狀,像一隻蟄伏在森林的猛獸,隨時準備撲過來。
「鄭總。」西月嚇了一跳,聲音顫巍巍的。
鄭雲州捻滅了煙,若無其事道:「還沒睡?」
西月摸了下發尾:「頭髮還沒完全乾,這麼睡下去要頭痛的。」
「講究不少。」
她說:「嗯,其實差不多快幹了,有吹風機很方便,不像小時候,得站到橋上去吹乾。」
鄭雲州像想起來什麼:「雲城山水秀麗,河道縱橫,橋確實很多。」
林西月贊同地點頭:「是啊,早年您父親任職的時候,撥款修葺過不少古橋,使得很多座古建築得以完整保存,我家門前那一座......」
她靠著木欄杆,說到興頭上,笑眼烏濃。
林西月抬起下巴,撞進一道滾燙的呼吸里。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離她這麼近了。
鄭雲州就傍在欄杆旁,雙手撐著,掌尖幾乎要抵上她的:「說完,你家門前怎麼?」
他目光里散發的侵略性在夜晚成倍地增加。
「石拱橋tຊ......」林西月的聲音漸次低了下去,字不成句的,「那年清明,雨水多,差點沖毀,幸而修好了,否則難過路的。」
她不敢看他,仍然在他呼出的沉香氣里慌了神。
說出了這麼個主謂賓殘破不全的回答。
林西月主動退了兩步:「我去睡覺,您也早點休息,晚安。」
月光下,她拖著那條青綠的真絲吊帶裙逃走了。
鄭雲州緩緩直起身體,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站在窗後,像一枝拂在湖面上的柳條般,氤氳著一層水汽。
他站了一會兒,從花架上拿下手機,打給袁褚。
都已經這麼晚了,袁褚的聲音聽起來仍很精神:「鄭總。」
「下午跟我說什麼,董灝問財務借過錢?」鄭雲州又點了一根煙,皺著眉問。
袁褚應了聲是:「數目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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