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鄭雲州揉著她的後頸,鼻尖抵在柔熱的臉頰上:「好看。」
林西月不信,她低聲說:「你還會沒看過美女啊?我有什麼好看?」
鄭雲州老實地承認:「看過,但都不怎麼好。」
她鼻息急促,呼出的氣很燙:「那我哪裡好?」
「你嘛。」鄭雲州蹭了蹭她的鼻尖,嗓子很啞,「你膽子大,會陽奉陰違,嘴上說喜歡我,心裡討厭死了。」
林西月飛快地說:「哪有,我不討厭你。」
可心裡卻想,你整天喜怒無常的,誰能真正喜歡得起來?
再說,對於這樣一場錢色交易,真心也不是必要的籌碼。
「真的?」鄭雲州又把她tຊ抱得緊了一點。
西月也不說真假,只是虔誠地看著他:「沒有你,我弟弟還不知道怎麼治。」
她還是不明白。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感激。
鄭雲州在心裡勸自己,沉住氣,慢慢來。
穿堂的北風嘶吼著,掠過院中的柏樹枝,一對交頸人影映在西窗上,幾乎合二為一。
室內太悶了,林西月趴在圈椅上,轉過身,推開了一點窗子。
抬起頭,外面一片漆黑高遠的夜空。
鄭雲州側了一點身子,把她搭在窗沿上的手拿下來:「你小心凍著。」
「才這麼一會兒,不會的。」林西月又重新坐好了。
鄭雲州支派她:「你去那個博古架上面,把宣德爐旁邊的盒子拿下來。」
林西月照做,取了放到茶案上:「這是什麼?」
他沒接話,拿下巴點了點:「你自己打開,不是穿衣服第一名嗎?這就是給你的獎品。」
林西月壓根沒放心上,都忘了這回事。
她笑:「那不是好玩的嗎?你怎麼還當真啊?」
鄭雲州擺弄著三隻龍泉窖公道杯。
他隨口說:「哎,大人不能騙小孩子的。」
林西月在他長輩式的寬容和寵愛里,怔住了幾秒。
從小到大,她好像從來沒被當孩子看待。
她進葛家第二個月,葛善財上山砍柴踩上捕獸夾,因為救治不及時瘸了一條腿,從此視她為是禍根,是怎麼都趕不走,非要賴在他家的禍根。
媽媽護著她,但也從不許她軟弱,總是要求她自強自立,不許哭也不許鬧,早點掙個出路離開這里。
她手上撳著絲緞錦盒的蓋子,看著窗邊眉眼俊朗的鄭雲州,那顆澄定已久的心,沒由來地動了動。
林西月慌忙低頭,把盒子裡的香爐拿出來看。
這是一隻青瓷鬲式爐,外斜的乳足莊重沉穩,線條柔和,釉面均勻細膩,有粉青之潤,白玉之澤,爐身邊緣薄釉處,燈照下透出淡白色,渾然一道以簡勝繁的美感。
她讚嘆了一聲:「它好漂亮。」
即便她沒見過什麼世面,也知道這麼樣東西燒制不易,價格不菲。
鄭雲州端起茶看她:「不漂亮怎麼敢拿來送你呢?」
身居高位,又刻薄慣了的人說起場面話來,威力好大。
林西月垂下眼眸,兩頰染上鮮艷的潮紅:「謝謝,我很喜歡。」
他點頭,「我還是第一次送女朋友禮物,你喜歡就好。」
林西月嗯了聲:「我也是第一次收男朋友禮物,就收到這麼賞心悅目的。」
鄭雲州端茶的手愣了下:「不會吧?付長涇這么小家子氣啊?」
「不是,他不小氣的,也送過。」
哪怕不來往了,林西月也不肯在背後抹黑付長涇,她解釋說:「是我的問題,我......一次都沒收過。」
鄭雲州故意逗她:「噢,那還是他不會做人,沒送到點上。」
林西月忍不住笑了:「別老批評人家。」
「怎麼?我批評他你不高興啊?你護著他?」鄭雲州一下就冷了臉。
林西月搖頭:「當然不是,我不喜歡提外人而已。」
一句外人,又讓鄭雲州受用地笑了。
她又坐下來,端著那個香爐看了會兒。
鄭雲州看她這麼喜歡,跟她講來歷。
他遞了杯茶給她:「這個香爐本來是一對兒,是我太奶奶的陪嫁。」
這麼一說,林西月就不敢再端著了,怎麼還是件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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