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時已是黃昏, 天邊紅霞瀲灩,林中綠葉如雲。
鄭雲州把車停在胡同口,和林西月一道走進去。
一陣風吹來, 吹起她煙綠色的裙擺,裙邊勾出傍晚的金光,不知道鄭雲州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林西月立即笑起來, 順著風向他側了側身。
她的餘光瞥見莊齊夫妻倆就在後面。
林西月笑眼烏濃, 反手別了下耳邊的頭髮, 揮揮手:「齊齊。」
「嗯。」莊齊在後面應了聲,和唐納言快步追上來。
鄭雲州看了眼他:「怎麼也不叫一句?」
唐納言疏朗地笑了:「看你聊得高興,我叫小齊別做聲。」
「走吧,進去吃飯。」鄭雲州點了下街道盡頭, 「我來招待你們兩口子。」
唐納言拍拍他的肩,沉穩地說:「你也應該, 知道我為你說多少好話嗎?把你誇上天了。」
看兩個女孩子已經說笑著走遠了。
鄭雲州給他撥了支煙:「都問我什麼了?」
唐納言客套接了:「人還在香港的時候, 就打聽起了你的事, 結沒結婚,目前有沒有女朋友, 這些年是不是一個人?」
「我就知道。」鄭雲州的唇角在暮色里抽動兩下, 「她還是放不下我。」
唐納言點頭:「這次一定好好把握機會, 不年輕了。」
這頓飯吃得很輕鬆, 四個人喝著清涼的椰汁,聊一些她們在美國時的事。
唐納言問:「西月在賓大的時候, 也常去找小齊嗎?」
「去過兩次,費城離普林斯頓不遠。」林西月握著杯子說,「Amtrak直達, 我一般會規劃好哪天有空,提前個七八天訂票的話,票價能便宜一點。」
莊齊笑說:「林律師就是聰明,會過日子。」
鄭雲州在旁邊斜她一眼。
他本來想罵一句林西月——死腦筋!
有錢不花,寧可自己省吃儉用,末了全給他還上了。
唐納言哦了聲:「那你去的時候,莊小姐一般是一個人呢,還是身邊圍著一群人?」
「一群人?」林西月和莊齊對視了眼,「一群倒是沒有過,兩三個人。」
莊齊小聲說:「我哥就想問你有沒有男生。」
「我知道,我就不說。」林西月湊到她耳邊。
莊齊豎起大拇指:「你真是好樣的。」
鄭雲州朝對面抬了抬下巴,哎了一聲:「一句一句的,逮住了反動分子啊?審問誰呢你?」
「沒有,隨便聊聊。」唐納言笑著往後靠了下,「我說,你都住柏悅去了,不是嫌那地兒又老又破嗎?說牆上一股子霉味。」
鄭雲州嘖了聲:「那媳婦兒就願意住,我有什麼辦法?」
「沒看出來,你還挺能自我犧牲的。」唐納言笑。
吃過飯,送了他們夫妻回去,林西月也提出要走。
她說:「我得回酒店了,明天一早的飛機。」
鄭雲州站在窄小的台階上,氣得大力捏她的手:「明天一早的飛機!你還要tຊ把我扔在外面,你戒過那玩意兒是吧,啊?心那麼狠呢。」
「輕點。」林西月蹙著眉喊疼,「那你說要怎麼樣嘛?」
鄭雲州垂著眼眸:「要麼你現在去收拾東西,和我回去住。要麼.....還是我跟你走。」
居然是不相容選言命題的句式。
林西月把臉湊到他面孔下面,覺得他強逼自己低頭的樣子很有意思。
鄭雲州捧牢她的臉:「你又看什麼?」
「好吧,昨天委屈了你一個晚上,今天換我了。」
「換你什麼?」
「我跟你回家,但你明天得送我去機場,行不行?」
鄭雲州的臉色轉陰為晴:「走。」
他走得好快,像急等著回去一樣,林西月都要跟不上了。
「慢點呀。」她的淺口皮鞋從腳上滑脫,喊了句。
鄭雲州停下來,撿起鞋子,索性一隻手抱起她往前走。
溫軟的月色灑滿整條寧靜的胡同。
樹枝越過了牆頭,林西月高高地坐在他手臂上,一抬手就能摘到新綠的葉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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