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子你蘇伯伯很忙,在下面抓工業生產,傅盈和連山廝混了很久,後來有了孩子,自己還不知道,只是覺得身體不舒服,蘇占庭回家後,帶傅盈去醫院檢查,說她已經懷孕六周了,蘇占庭一聽就明白過來。」
「明白什麼?」
鄭從儉嫌他問得多餘:「蘇占庭兩三個月都沒回過家,太太卻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你說明白什麼!」
又是這種爛槽子的風月事。
鄭雲州單手扶了扶額頭:「然後呢?蘇伯母把女兒生了下來,被蘇伯伯送走了?」
趙木槿說:「沒那麼簡單,蘇占庭也不是什麼心胸寬大的主,只是城府頗深,知道太太和黎近雲的事之後,他也沒聲張,聽著旁人道喜也能面不改色,像真是他的孩子一樣。不過從那以後,傅盈就被挪到了鄉下,說是去養胎。這一走,我們就再沒見過面了,最後一次看她,是參加她的......追悼會。」
她至今記得那令人心痛的一幕。
一個顧盼生輝的美人,就這麼冷清清地躺在了翠柏叢中,眉若遠山,那雙水杏眼卻永遠也睜不開了。
當年趙木槿去雲城看望丈夫,一來就聽下面的人議論,說二把手家里出了大事,她迅速穿過辦公樓的走廊,忐忑地去問鄭從儉,這是不是真的?
鄭從儉關上門,沉痛地點頭說:「傅盈因為難產去世了,母女倆都沒能活下來,老蘇請了喪假,下午我還要帶人去家里慰問,你準備一下,明天也去一趟殯儀館吧,看蘇家有什麼要幫忙的。」
「哎,好。」趙木槿茫然地抹了抹淚,「怎麼會這樣,我上次來的時候,她還陪我去郊外走了走,年紀輕輕的......」
鄭從儉也只好拍拍妻子:「世事無常,你也不要難過。」
傅盈下葬的第二天,趙木槿還在安撫傅家人,就聽說黎近雲自殺了。
只不過他妹妹岫雲發現的及時,將他送到醫院,才保住了一條命。
鄭雲州聽完這一段,恍惚地跌坐在圈椅上:「您的意思是,當時死的只有傅盈,是蘇伯伯撒了謊,然後悄悄的,把孩子送到了鄉下,不叫他們父女相認。」
趙木槿點頭:「這只是我的揣測,不過你爸爸也派人去查過了,小林的出生年月都對的上,鎮上的人撿到她的那一天,就是她媽媽的忌日。但內情究竟如何,都不是利害關係人,誰會真去問他呢?」
「岫雲當時給我當秘書,但每回見了蘇占庭,也都恭恭敬敬的,哪裡敢多問一句話?畢竟她哥哥有錯在先,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也影響了她不少。」鄭從儉望著天花板,輕聲插進一句話。
趙木槿也嗯了聲:「打那以後,黎近雲就精神失常了,美術館的工作也無力主持,請辭回了老家,又過了幾年,新聞里就出了他離世的消息。「
鄭雲州怔怔的,喉結滾了兩下,忽然失去了全部的語言功能,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手心裡揉著一支煙,但他現在手仍在發抖,他怕自己撥不開打火機。
他不能在鄭從儉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軟弱和遲疑。
林西月是蘇占庭已故妻子的女兒,還是在婚內和黎近雲生的。
這件事黎岫雲知道了,鄭從儉也查得水落石出了,蘇占庭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鄭從儉忽然變臉,是為了林西月複雜的來歷。
她是長在蘇占庭眼中的一根毒刺,是他曾經在感情上受過羞辱的證明,他以為他在二十七年前就連根拔除了,因此夜夜安枕。
可春風一吹,這根刺又重新長了出來,長得頑強茂盛。
鄭雲州都不敢想,蘇占庭看見林西月,看見這張神似黎近雲,更兼他亡妻風採氣韻的小姑娘,會是一副多麼憎惡的表情?
他深長地舒了一口氣:「西月是傅盈的女兒,蘇伯伯見不得她這個人,那又怎麼樣?你們怕他,我可不怕。」
鄭從儉譏笑了一聲,冷冷地說:「是,你怕過什麼?你什麼都不用怕,你去和她辦婚禮,把京里的人都請來,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蘇伯伯,我就是要娶一個讓你難堪的人,以後直接斷了和你的來往,鄭家和蘇家井水不犯河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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