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木槿把他的手拿開:「好了, 一睜開眼睛就不依不饒的。我說, 你就不能......讓兒子去結婚啊?還是你真就願意看他打光棍?」
鄭從儉把頭一扭, 力不從心般地說:「我說話還有什麼用, 有誰聽?」
知道他這是答應了,趙木槿高興地奉承他:「別那麼說, 您在人民群眾心裡,地位還是很崇高的。」
她一說您,鄭從儉又想起他們戀愛那會兒。
那時候趙木槿還很怕他, 給他寫信時口吻尊敬極了,一口一個您,後來結婚了仍然這麼叫,成為夫妻間的情趣。
鄭從儉拉過她的手:「好,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去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趙木槿緊接著追問。
鄭從儉瞥了她一眼:「什麼辦法?我舔著臉去登蘇占庭的門,去和他解釋,請他諒解,生出了這麼個不肖子孫,我能有什麼辦法!」
鄭雲州就是這個時候醒的。
他突然坐起來,嚇了他父母一跳。
鄭雲州睡眼惺忪,也不忘犟嘴:「用不著你去!我媳婦兒的事情,我自己去和蘇伯伯說,正好我還有事問他!」
「你別亂來。」鄭從儉緊張地吼了一句,「你還要問他什麼事?」
鄭雲州掀了毯子,站起來:「問幾句你們不敢問的事,我總要知道我媳婦兒是怎麼被他扔到鄉下去的吧?否則林西月問我,我怎麼回答她?」
趙木槿也來勸他:「你算了,還是讓你爸爸去說,他們交情深,你那脾氣,別講兩句吵吵起來,弄得不可收拾。」
他輕蔑地笑笑:「那就不收拾了,他又不是我親爹,有什麼可收拾的?」
鄭雲州說完,逕自進了洗手間,擰開溫水沖了把臉。
他走出來,擦乾下巴上的水珠,拿上外套走了。
趙木槿還要去追,被鄭從儉拉住了:「行了,你別管了,讓他去。」
「讓他去,萬一他說錯話怎麼辦?」趙木槿擔心地說。
鄭從儉擺了擺手:「不會的,你兒子粗中有細,否則能管得好銘昌嗎?他也就看著雷霆萬鈞的,其實比誰都精,他長在府右街,能不知道怎麼說話嗎?他那是懶得應付!」
趙木槿斜了他一下:「就你了解他!那你們還見面就掐。」
醫院外灰塵大,粗糲的土屑被北風揚起來,下著一場霧蒙蒙的黃沙雨。
鄭雲州走出醫院時,差點被迷得睜不開眼睛。
他先去了集團,把事情加快進度處理完。
一個上午,他都坐在辦公室里沒動,聚精會神地看文件。
袁褚進來換茶,但上一杯涼透了的茶都沒喝一口。
他小聲提醒了句:「董事長,我新泡了一杯,您喝點水吧。」
「不用。」鄭雲州把文件夾合上,手一抬,揉了揉鼻樑,吩咐說,「聯繫一下蘇占庭的秘書,看他下午在哪兒,就說我今天要去拜訪他。」
袁褚點頭:「好的。」
「出去吧。」
袁褚有些擔心,怎麼一夜之間又變了個樣子。
等他走後,鄭雲州拿起辦公室的座機,熟練地撥出一串號碼。
他從來沒用這部電話給她打過,總不至於被掛了吧?
林西月正在審合同,看手機里進來一個固定電話,她下意識地認為是哪個單位的,摁了接聽:「喂,你好?」
聽筒里一道緊得發啞的聲音:「是我。」
林西月的指節微微發白,她低下頭:「哦,什麼事?」
還好她沒就這麼掛了,鄭雲州呼出一口氣,他像是無奈極了:「能有什麼事,還不就是想你了?」
一句直白又軟弱的話,頃刻間讓林西月的後背緊繃起來。
她差點握不住手機,手腕輕輕發著抖,嘴唇扁了又扁,眼眶一下子就紅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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