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臥室很小,除了床也沒有坐的地方。
鄭雲州朝她走過來,一隻手牽過她,把她帶到了客廳里。
他在沙發上坐下,順勢把身體僵硬的林西月拉到了腿上坐著。
但她不敢看他,低下頭,無聲地絞著單薄的衣角。
「今天很晚下班?」鄭雲州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再動。
林西月抬眼,目光羞澀而溫柔,毫不掩飾對他的想念,她搖頭:「沒有,我繞路去買了花,所以回來晚了一點。」
鄭雲州看了眼餐桌,只瞧見幾束綠油油的花梗。
「這不就一捧葉子?」他笑了下,手心摩挲在她的臉上,稍一用力就能卡住,就要吻上去。
林西月臉頰微微發紅,小聲說:「什麼呀,那是百合。」
鄭雲州沉迷地拿額頭抵著她,妥協似的:「好好好,百合,你說是什麼都行。」
「你爸......你爸沒事吧?」林西月的睫毛顫了又顫,呼吸滾燙。
兩天沒和他親近了,鄭雲州一靠過來,比她的心先承認她很想他的,是她不爭氣的身體。
鄭雲州把唇湊上去,嗅著她皮膚上的香氣,閉著眼說:「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
林西月乖巧地嗯了一聲:「那你不用去照顧他嗎?」
鄭雲州笑,溫熱的氣息灑在她唇瓣上:「我照顧了他一夜,今天再去照顧,老爺子都要嚇到,以為我中了邪,一下子又那麼孝順。」
「是因為我的事吵架。」林西月小聲說。
她沒用疑問句,她是肯定的陳述語氣。
鄭雲州睜開眼:「誰告訴你這些的?」
林西月迷濛地看著他,聲音也像是從喉嚨里含糊地滾出來:「黎總,她今天找我了,她說她是我姑姑,說我的爸爸是連山,我媽媽是蘇......蘇占庭的妻子,還說你頂撞父母,把你爸氣病了,昨晚進了醫院。」
她說完,又小心地掀起眼皮去打量他。
「沒事,你接著說。」鄭雲州撥了撥她鬢邊的長髮,「你有什麼擔心和顧慮,你都說出來。」
林西月抱著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他,親昵又委屈地說:「我沒什麼怕的,我是覺得你難做。我知道,你爸爸和蘇占庭很要好。」
鄭雲州恍然大悟地哦了聲:「所以要和我分手,昨天還把我給刪了,理都不理我了,是嗎?」
她遲鈍了幾秒後,點頭:「是,我都勸服自己了,反正我們認真地談過了戀愛,分開也沒關係,也不是每段感情......都能走到最後。」
「那你也沒問我是不是想走到最後,就直接通知我,說我不合格?」鄭雲州推開了她一些,隔著一小段距離端詳她。
林西月的手仍吊在他身上:「你想走,但你的家庭不讓你走,有什麼用?」
大概是太想她了,鄭雲州今天溫柔又耐心,揉了揉她的後頸說:「你怎麼知道沒用的?對我那麼沒信心。」
「不是信心的問題。」林西月在他手裡搖頭,「今天黎總還說,情意千金,但重不過前程。」
鄭雲州一聽就發了火,重重地罵:「聽她放狗屁!她忘了她老公怎麼娶她的了。我沒什麼難做的,我爸媽對你沒意見,他們都很喜歡你,蘇伯伯不僅不在意,還讓我照顧好你,現在還要分手嗎?」
這怎麼可能?
林西月瞪大了眼睛:「你去找他了?」
他點了點頭,沉聲說:「找了,他沒有傷害他的妻子,也沒有傷害你,是傅盈父母的蠢主意。」
林西月摸著他的領帶,渾不在意地說:「不重要了,就算是蘇占庭做的,我也不想花精力去恨他,或是恨黎岫雲,恨已經死了的長輩,恨命運不公,恨來恨去的也太辛苦了。總之,我遇上了疼我的媽媽,遇上了很愛我的人。」
「誰是很愛你的人?」鄭雲州加重了語氣問。
明知故問。
林西月皺了皺鼻子:「你啊,我把你刪了,你不生氣,還給我打電話,還跑我這兒來。」
「被你刪我有什麼話說?」鄭雲州捉著她的手腕,往自己臉上打了一下,「你就是面對面扇我,我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他用的力氣好大,林西月又沒防備,怕真打痛了他。
「你幹嘛呀?」她低下頭,往他臉上吹了幾口氣,「疼嗎?」
鄭雲州笑,又把她重新摁回身上,避而不答:「你還生我氣嗎?」
他嗓音很啞了,因為她突然撅起來朝他吹氣的紅唇。
粉潤潤的,看上去很好吻。
忍了這麼久,耐著性子和她說了這麼久道理,有個地方早就繃得很緊了,繃得他生疼。
但沒辦法,該說的一定要先說完,免得又讓她誤會,以為他急匆匆地來,不是低三下四地求和,滿腦子只有接吻和上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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