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興彥慢騰騰地起身一禮,做足了禮數,這才開口道:「臣以為不妥。」
衛雲長神色微變。
瑾王:「哦?此話怎講?」
董興彥道:「此法聽起來結果甚佳,可風險太大,一著不慎則滿盤皆輸,且即便成功了,殿下也會一直背負弒父弒君的千古罵名,故臣以為不妥。」
衛雲長本來還豎著耳朵準備聽這老匹夫有何分析軍隊利弊的高見,接過聽來聽去,屁都沒聽見,只有一句「千古罵名」。
這他娘的跟放屁有什麼區別?
可下一刻便聽瑾王說:「董大人說得有理。」
反駁的話到嘴邊的生生卡住了,衛雲長一挑眉。
瑾王從椅背中坐直了身子,和顏悅色地看著他:「衛卿不愧是征戰沙場的將軍,但朝堂不比戰場,凡事還需從大處著眼,只是……」
他長嘆道:「如今若是能有個法子,既能保住孤既定的太子之位,又不損父皇聖體,那便是最好的法子了……趙大人,你覺得呢?」
他話頭一轉,意味深長地看向自始至終還未說話的趙梁。
趙梁去帝巳城奔波一趟,前日方才回京,今日便被瑾王喊來議事,饒是一身疲憊,也不得不打起萬分精神應對。
同瑾王對視片刻,趙梁道:「臣以為,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除去翊王殿下。」
衛雲長即刻皺起眉。
這什麼騷主意?
聽起來是不錯,可翊王豈是那麼容易除掉的?更何況,若是萬一失敗,翊王必然會跟皇帝告狀,朝中誰不知道皇帝最疼的就是翊王?屆時皇帝震怒,瑾王不死都算燒了高香了。
他張嘴便要反駁。
誰知瑾王比他更先開口:「趙大人!孤不忍逼父皇退位,難道就忍心除去自己的親手足?」
他語氣頗有凌厲之意,趙梁卻八風不動,不緊不慢地單膝跪下,垂頭懇切道:「殿下恕罪,您固然念著四皇子是您弟弟,他去帝巳城調查火藥時又何曾念過您是他的兄長?既然他不仁在先,殿下若是還顧念手足情誼,只怕來日便是一具白骨,被他踩著登基。」
瑾王沉默片刻,忍不住開始唏噓往日兄弟和睦的歲月,說到動情之處,不由垂下淚來。
趙梁眼中毫無波瀾,嘴上繼續苦口婆心地再勸。
如此三番兩次,瑾王終於拭去眼淚,道:「那此事就這麼定了,交給趙大人了,還望大人莫讓孤失望。」
趙梁頓了片刻,應了聲:「臣,領命。」
衛雲長看看上首春風滿面、與方才深情傷感判若兩人的瑾王,再看看老神在在,自從趙梁說話就再沒開過口的董興彥,忽然回過味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月燈出場指路第8章
第38章 疏漏
什麼父子, 什麼君臣,什麼手足,全他媽狗屁!
瑾王是擔心那個什麼屁用沒有的名聲嗎?不是, 他是害怕逼宮失敗被砍頭,他是慫!
董興彥會不知道瑾王慫嗎?他當然知道,他扯那沒用的屁話就是為了給瑾王遞台階下!
至於趙梁最後陪瑾王演的那場「雖然我們兄弟情深但我還是要殺你」的虛偽戲碼, 衛雲長在心裡稍微盤一盤, 就能把隔夜飯吐出來。
這瑾王分明早就想好要殺他這個病病歪歪的弟弟, 還非得拐彎抹角讓他們當下屬的說出來。
顯然, 在揣度上意上,董興彥和趙梁十分精於此道。
也就只有他這個傻子,居然還認認真真地給瑾王分析利弊, 勤勤懇懇地進言。
分析個屁!進個屁!
大家都在混, 他還費心幹什麼?出力不討好。
走嘍,回家抱孩子去了,哈哈!
-
樂陵地界。
這幾日快到年下了,官道上的車馬格外多, 回家探親的,遊山玩水的, 幫人送信的。
自然也有商隊。
眼下, 山彎盡頭叮叮噹噹來了一行車隊, 規模不算大, 約莫十一二人, 皆騎著高頭大馬, 隊伍中央是兩架拉貨的馬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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