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後,皇帝再舉二三盞御酒,舞畢樂息,民間藝人上場表演跳索、筋斗等百戲,席間再上新菜式。
如此酒過三巡,席間氣氛高漲,百官女眷皆笑語連連,酒酣耳熱,最前方的主座上,皇帝常年蒼白的臉色都紅潤了幾分,仿若病樹逢春,容光煥發。
趁著眾人都在欣賞百戲,他在案幾下輕輕握住沈憶的手:「阿憶,辛苦你將朕的生辰辦得這樣熱鬧,你費心了。」
沈憶回握他,微笑道:「陛下開心便好。」
雖是這樣說著,但她始終目視前方,沒有看季祐風。
左側肩膀忽得一沉。
沈憶側了側臉,垂眸看過去,季祐風靠在了她頸彎里。
男人一張仙姿玉面酡顏如醉,唇色浸了酒液,艷得驚人,一雙桃花眼水波流轉,瀲灩迷濛地瞧著她。
他偏過頭,在她耳邊徐徐吐息,嗓音醉啞:「阿憶,再沒有比這次更開心的生辰了。」
男人灼熱沉重的呼氣拂過耳根,沈憶僵了一瞬,片刻,她不動聲色地扶住他,將他推離自己頸畔:「陛下醉了,不如去後殿歇息片刻。」
季祐風慢慢坐直身子,輕笑一聲:「朕才沒醉。」
他支肘在案上,懶散揮袖:「李交泰!」
「把朕珍藏多年的那壺醉臥瓊台拿過來,朕今兒高興,要和皇后對飲,不醉不歸。」
李交泰很快彎腰奉上酒來。
季祐風執壺親自為沈憶斟了一杯,抬手與她碰杯,叮噹一聲脆響,酒液傾灑幾滴在沈憶手指上,帶來淡淡涼意。
沈憶抬眸,男人望進她眼底,笑意似是意味深長,似是痴醉:「阿憶,朕敬你一杯,願大魏,願你與朕,年年有今日,歲歲似今朝。」
言罷,他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沈憶卻沒動,她垂眼看著手中酒杯,酒液透明,濃郁醇厚酒香撲面而來,聞之欲醉。
看不出半點異常。
可這萬壽節宴,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皆由她一一過手,親自督查——只除了這一杯酒。
季祐風支頤而笑,醉眼朦朧,啞聲笑道:「阿憶,今兒是朕的生辰,這麼多人敬了朕酒,可朕只想回敬你,你可知是為什麼?」
沈憶眼中毫無期待之色,但還是笑著問:「為什麼?」
季祐風靠過來,握起她的手俯身一吻,輕聲道:「因為,你是我摯愛的妻。」
底下數道目光掃了過來,揶揄打趣之意盡在其中,沈憶陡然壓力倍增。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若不喝,只怕不僅眾人覺得有異,季祐風也會起疑。
握著杯身的指尖緊了緊,沈憶微笑:「臣妾謝陛下抬愛。」她以袖掩口,舉杯一飲而盡。
季祐風看著她乾乾淨淨的杯底,笑意一深。
眾人看在眼裡,對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一無所知,只覺帝後琴瑟和鳴,感情至深,當真是一對難得的璧人。
氣氛不知不覺,又推向一波高潮。
時至正午,艷陽當頭,季祐風起身,趁場上正熱鬧,舉了第四盞御酒。
表演百戲的藝人們下場,三十餘名舞姬入場。
這些舞姬個個仙姿玉貌,身著紅紗舞裙,足系金鈴,手持黑木長劍,竟是要表演劍舞。
泠然一道箏音,舞姬翩然而動,一時間,耳邊箏聲鏗鏘,劍意帶起磅礴殺氣撲面而來,而眼前紅紗翻飛,眼波橫轉,美人玲瓏曲線若隱若現,又沖淡了這殺氣,倒是顯出幾分迷醉人眼的妖嬈邪異。
箏調漸至高潮,繁弦管急,台上紅裙飛轉,劍花隨著擊鼓之聲蕩然四起,幾可在空中看到殘影,空中隱有厲嘯之聲。隨即,箏音迴旋,鼓點愈來愈急促,紅紗飛旋,快得幾乎分不清哪是人影,哪是劍影,眾人直看得眼花繚亂,心臟隨著激盪樂聲砰砰狂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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