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臉色一點沒變,慢慢地道:「若是你因為看我快死了而可憐我,那便不必成婚了,我如今已然無恙,也無意以性命逼你和我在一起。」
沈憶終於抬起頭,目光鎖住他的面容,良久,女人唇邊浮起意味不明的笑,「當真?」
「當真。」
沈憶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徐徐地道:「即便不成婚,你也不會再任由自己陷入險境,不會放棄自己,不會放棄生命,好好活著,你保證?」
沈聿垂下眼,輕聲道:「我保證。」
沈憶看著他,良久,說:「好吧。」
她輕飄飄地道:「既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婚事取消,我不嫁你了,你走吧。」
話音落地,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幾分,這下是真的半分血色都沒有了,整個人慘澹得仿佛搖搖欲墜。
可他終是撐住了,沒有倒下去,濃密黑睫垂下,遮住眼眸,嘴唇極輕微地顫抖許久,最後只說了一個字。
「好。」
說完,他轉身向外走去。
沈憶沒說話,看著男人的背影。
一步一晃的,看得人心慌肝顫,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暈過去。
「餵。」
女人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沈聿渾渾噩噩的,但還是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下一刻,他聽到沈憶似乎很隨意地問道。
「那,你要不要娶我?」
帳中忽然靜得沒有一絲聲響,沈聿立在原地,仿佛突然呆住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轉頭看過去。
女人翹著腿,正歪頭看著他,見他轉身,還朝他眨了眨眼。
「你——」
「我怎麼了?」沈憶移開眼睛,「我只說不嫁你,沒說你不可以娶我。」
沈聿忽然大步向她走過去。
「再說了,」沈憶還沒說完,她好像突然想起什麼,理也直了氣也壯了,惡狠狠道,「你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害我掉這麼多眼淚,我還不能生個氣了?!」
沈憶越說越生氣,最後啪地把摺子摔到了案上,眼圈兒開始發紅。
下一刻,身子忽然被一把拉起來,未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大手捧住她臉頰,吻了下來。
他吻得極其用力,霸道蠻橫,沈憶暈頭轉向,幾乎快窒息,剛想逃開,男人抬手用力按在她腦後,又加深了這個吻。
自尾椎向上傳來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覺,沈憶手腳一陣陣地發軟,在徹底落敗之前,她用僅存的意識狠狠咬了沈聿一下。
他終於放開她,眼中帶著幽幽的暗色盯著她瞧,一副未盡興的模樣。
沈憶狠狠瞪回去——在旁人眼中,這眼神實在毫無威懾力,「別以為親一下就能讓我消氣,沒門兒!」
「嗯,」沈聿低頭看著她,大有百依百順的意思,「那怎麼才能消氣?」
沈憶盯著他,眼珠轉了轉,驀的粲然一笑:「那就——親兩下?」
「好啊。」男人眼睛頓時亮了,臉立刻湊了過來。
到了跟前,笑意盈盈的美人唰地變臉:「想得美!」
「……」
沈聿瞬間不敢動了,片刻,他摸了下鼻子,默默無言地直起身子。
沈憶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又極快地收了回去,她威風八面地坐下,擺擺手:「好了,你走吧,等我想好再告訴你。」
話音剛落,男人的氣息猝不及防地拂過她脖頸,似是不太甘心地咬了下她耳垂。
沈憶猛然僵住了,酥麻的感覺瞬間遍布全身,男人低沉的聲線藏著絲絲笑意,落在她耳畔。
「好,我等你。」
沈憶手指生生把手中的國書捏出了好幾道褶子,卻還是沒能阻止紅暈爬上臉頰。
心臟怦怦跳,直到目送著沈聿離開,才慢慢回歸正常。
視線無意識地落在帳簾上,沈憶忽然想起那日她見到沈聿時的場景。
那天到了半夜忽然起了大霧,月光已經很微弱,即便打著火把也很難看清,一開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那槐樹下還有個人,都在竹林邊上搜尋。
是她視線無意間划過時,忽然覺得那樹有些眼熟。
因為當年在沈聿離開後,她又去過幾次和光堂,聽灑掃的宮女說,這裡自從沒人住之後,這棵樹就枯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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