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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椒哦了一聲,「都是冬日?」

青袖搖了搖頭,「倒也不拘於季節。」

徐椒玩味地看著青袖水中的倒影,說得如此流暢,看來對蕭葳很是熟悉嘛。

一番洗梳後,婢女將衣物奉上,只見是一塊上好的平棱錦布,繡著素雅的藤蘿花。

徐椒將目光落在為了給她洗漱脫去外袍,只留中襦的青袖身上——她半遮半掩透露出小衣的一腳,仔細看來竟也是平棱錦布。

徐椒故意道:「不知是府中哪位女公子的衣物,我到是奪愛了。」

青袖臉色一白,繼而道:「府中並無女公子,娘子不必在意。娘子肯屈尊素衣常衫,已是我等的福氣了。」

徐椒見她這個樣子,心下瞭然。

素衣常衫,這可稱不上素衣常衫。門第次一些的小姐都未必能有這樣的料子。

這樣的料子奉給自己,其實本不算失禮。但如此遮遮掩掩,恐怕這衣服本來就是青袖的,如今因為自己「天降」,這才拿來救急的。

所以袁景著急忙慌找人去買新的,畢竟徐椒身份在這裡,不可能一直用奴婢的衣服。

徐椒看破不說破,但一個奴婢能穿得這麼好,莫不還真是蕭葳金屋藏嬌來的。

這無所謂,只要不是陳貴嬪那幫江夏舊人,徐椒都能接受,甚至樂意做這個好人,更能給自己撈點賢德的名聲。

徐椒揚起一抹笑容,拉住她侍奉的手,緩緩道:「你的事情我明白了,我會為你做主的。」

青袖微微吃驚,而後聽見徐椒這麼說,眼中划過一絲欣喜,忙不迭下跪叩首道:「多謝娘子,娘子大恩大德,奴婢一定銘記。」

第20章 徐椒冷泠道:「我不答應。」

「我的藥呢?」

「奴婢這就給您取來。」

自人出門,徐椒這才收回目光,陷入思考。

如今看來,這個青袖也是弱柳扶風的美人,既然她可以,又為何茵不行。

晌午過半,蕭葳也覺得疲憊,喚徐椒傳水,徐椒立在門前想了片刻,決定成全他們,順便給他們一個驚喜。

於是讓丫頭去喊青袖過來侍奉。末了,又怕蕭葳繼續給她假裝正經,索性道:「不必多言,只說我在裡頭。」

徐椒滿意地關上門,走到裡間對著鏡子梳妝,梳著梳著想起另一樁事來。

此處的主人袁景乃是袁家庶脈,按理說以他的身份不應該與蕭葳如此親厚,可這聲「四哥」如餘音繞樑,不斷盤桓在她耳中。

袁景身材落拓,也是一段風流姿態,徐椒忽然想起徐林來。

一雌復一雄,雙飛入紫宮。

難道——這個袁景也是?

還未來得及細想,忽然房門被撞開,呼嘯的北方灌堂而入,吹得徐椒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蕭葳立在屋前,胸前松松垮垮著著袍服,臉色則如同鍋底的黑炭,而他身後則跟著泫然的青袖。

她跪在地上,越說越嚎啕,「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公子您知道我是——」

蕭葳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說罷轟一聲闔上木門,劇烈之餘,懸在床頭的幔墜都忍不住搖動起來。

徐椒剛想開口,就被一個力道拽起,硬生生摜在妝檯上。

「徐舜英,你一次又一次,你把朕這裡,當成什麼了?」

徐椒看著蕭葳這個樣子,滿目不解,他這個做皇帝的怎麼還提起褲子不認人?

難道是嫌青袖身份低微,只願與她地下春風幾度,卻不願被人洞察。

「何姐姐陛下不喜歡就算了。如今妾將陛下的心頭好送來,陛下又何必動怒。女子一生不易,且若是當真有了龍裔,就這樣落在此處,將來還有一段閒話。」

「我對兄弟的女人沒有興趣!」

兄弟的女人沒有興趣?

徐椒忍不住道:「那孔美人?孔美人就不是陛下兄弟的女人嗎?」

說起來還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呢!

徐椒剛說完,忽然就有點後怕,自己又何必趁口舌之快揭他的短。

蕭葳被她頂的一愣,半句話賭在嗓子裡,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他一個揮袖,將妝檯上的物什紛紛掃落。

徐椒暗道不妙,這個人火氣怎麼這麼大!

她連忙道:「妾知錯了,陛下不喜歡就不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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