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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屋內的潮氣一時半會散不出去,他們索性都擠到父親那屋子說話。

一直到午時,雨才徹底停下,雲層變淡漏出後頭的光來。

天氣雖不算轉晴,但潮氣漸漸退了。

沈纓好不容易有時間在家裡待著,便早早熬了羊肉湯,放了雜碎和骨頭,又撒了胡椒粉,味道濃郁飄香。

她還烙了酥脆的芝麻餅,面里和上油酥,揉的時候,多疊幾次,烙熟後酥酥脆脆,十分可口。

天冷時一家子圍坐一起吃點熱乎湯食,說些舊事,對於他們來說,已是難得的幸事了。

一月前,她哪敢想像還有如今的光景。

如今,她是萬分知足,萬分珍惜了。

姜宴清派人送來消息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正在說小蘭四歲時候的趣事。

說到有趣的地方,沈纓已經笑趴在了食案上。

那衙役站在門外有些踟躕,似是不好開口。

沈纓揉了揉臉,臉上還帶著沒落下的笑意,走到了門外。

「沈仵作,邱主簿他,他死了,被人砍了頭。」

那衙役急促地說了一句,臉色煞白。

「什麼?」

沈纓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不可置信道:「你說他,他被殺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林家居然真敢下手?

那衙役抹了把汗,低聲道:「他被人砍下了頭,身子也不知在哪,頭被扔在了家門口。辰時剛過縣令便帶著杜鸞去清風閣查了,但是聽說,還沒找到邱主簿的那半個,半個身子。」

沈纓震驚不已,扔下碗,騎馬趕去府衙。

姜宴清他們都回來了,看樣子沒什麼進展。

杜鸞沉著臉在看一張清風閣的內室布局圖,旁側還有一張永昌的地域圖。

道路、水路、山林都畫的極為精細,畫中詳細標出了清風閣周圍的道路。

無奇站在姜宴清身側,正翻著一疊證詞說:「共八人在席,除許博士外皆是邱主簿在林氏學院讀書時的同窗,戌時宴席結束,賓客相繼離席。」

「邱主簿是最後走的,和林家二房公子林玉泊還有一位張姓公子一道出門。」

「林玉泊現在還昏迷不醒,只那張公子說邱主簿似乎家中有事,是騎馬走的。但邱夫人卻說昨日家中並無要事,也未差人去清風閣尋人。」

他說完又拿出清風閣掌柜昨日的記事簿子,翻開昨日的記錄,「昨日宴會,林玉泊與許博士最先到場,由林玉泊做主定下清風閣內院的君子亭。君子亭是清風亭甲字一等的宴客亭,帶有涼亭,臨水而建。」

無奇邊說邊指了下地形圖,在清風亭的位置上點了點:「清風亭,環境上佳,席間共有四個酒博士伺候,但那四人多數時候留在院門外,所以他們並不清楚裡面的情形。」

「據他們說,隱隱聽到席間有一陣吵鬧,但沒人受傷。宴席散後,他們便進去灑掃,並未看到屍身和血跡。」

沈纓放輕腳步走進去,靜靜地立在書案前聽他們說話。

姜宴清看了她一眼,隨後指著清風閣內的一處小亭:「有刀痕」。

杜鸞取了一支筆在君子亭的布局圖上點了幾處:「柱子、石案上確實有幾處刀痕,但這般力道的刀力,並不足以將一個成年男子的頭齊齊砍下來。」

「那把刀我也見了,和刀痕相符,只是刀鋒很頓,平日也只是用來演武,不是能砍頭的東西。」

他臉上神情難得認真,皺眉道:「即便有人天生神力,能將人頭砍下,那血跡呢?」

「斷頸時血流如注,血跡呈噴濺狀,亭子外的土地、磚縫、木縫亦或是花草上必然會留下痕跡。但那個地方太過乾淨,而雨水是沖不了那麼乾淨的。」

杜鸞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鏤空的香熏球,輕輕地搖了搖,「縱然能清洗乾淨,但是逃不出赤龍的鼻子。」

沈纓在黑市聽過這種東西。

赤龍是一種蠱蟲,像小蛇卻長了蜈蚣的腿,通體赤紅,價值逾百金。

通常人買不起,即便買得起也不見得會養,甚至還會觸碰大唐律法。

杜鸞仗著有姜宴清做靠山,手上還有些人脈,倒是養了一隻。

這種蠱蟲嗜血,一旦食了人血,就會更加厲害,用它搜證著實事半功倍。

姜宴清看了眼那隻香熏球,警告道:「不可作為他用。」

杜鸞點點頭,仔細收了起來,隨後又道:「君子亭臨湖而建,只有一個出口。當晚守著四個酒博士和各府侍從,若兇手出逃,不可能無人看見。亭周遍種竹桂,低矮處則布置假山石和花草叢。樹後有高牆,高近一丈。」

「眼下,湖中和牆周每一寸,我們都搜過,卻未發現絲毫痕跡。頭或許能藏在身上帶出去,可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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