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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未離開徐芳,心思已經全部被引到好友失蹤的事上了。

徐芳怎麼會知道這些細節的?

蓮朵失蹤時,她已經在秦氏那裡伺候了。

她說起蓮朵時,用的是「消失」,而不是失蹤,說的是走丟,而不是被害。

難道,她真的知道蓮朵的消息?

還是在混淆視聽……

同她一樣被攪動思緒的還有其他人。

堂內著實亂了一陣。

從邱少隱的事,爭論到鬥茶大會,又從趙悔這個惡霸的慘死,再說到近幾年永昌無故失蹤的那些人。

徐芳抖摟出來的事,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大堂,只有姜宴清從始至終都穩若泰山。

「沈纓。」微涼的聲音,穿透嘈雜與迷霧,如同冰水灌進了她腦子裡。

沈纓猛然回神,定定地看向姜宴清。

他正側首看她,眼神深沉,「驗屍已畢,你來告知在座各位,邱主簿的驗屍論斷。」

沈纓向前走兩步,從懷中拿出驗屍筆錄,說道:「據驗,邱主簿亡於前日丑時左右,他是在芙蓉道的彎道處遇禍,屍與首分離。」

「死前曾因馬匹中毒墜馬,但兇手準備充分,他未來得及掙扎,被一刀斃命。」

「兇手將其頭顱棄於邱府門前,軀幹則被棄於芙蓉彎道附近溝渠。斷頸所用銳器,為利刃、薄刃,兇手身手敏捷,心思縝密,對周圍極其熟悉,應為武藝高強者。」

她本就亂熟於心,說完後將冊子塞回懷中。

沈纓掃了大堂內外一眼,朗聲道:「經府衙所查,整個永昌,在同一時間內與邱主簿行蹤重合的便是半年前林玉泊和吳大公子從苗疆請來的刀客。」

「此刀客為賞金獵人,武藝高強,手中有命案,曾屠殺一家五口,皆是砍頭焚屍。」

「他到永昌後頻頻與林玉泊和吳大公子會面,住在吳家別院,甚至從芙蓉巷召琴女侍奉。」

「一月前,他曾在邱府周圍逗留,邱姑娘還曾被他嚇的生了病。邱主簿被害當晚,他就在清風閣,並先於邱主簿到芙蓉道。」

「邱主簿被殺後,他又恰好離開。這裡有芙蓉道守衛記錄的那位刀客進出道口的證據。」

沈纓說的很快,將一張記錄了芙蓉道近半月里經過的名錄呈給閻通。

那是芙蓉巷特有的紙張,十色箋,紙張細膩如雪,散發著淡淡香氣,底紋隱約可見銀色芙蓉花,右下角有芙蓉巷主的小印。

記錄可以清楚看到,那位刀客幾次三番跟蹤邱少隱,並在邱少隱被殺當晚時間段內,於芙蓉道上逗留兩個時辰才離開。

「守城士兵說今日卯時,城門剛開,有位刀客離開永昌,描述的樣貌、身形、口音與那位苗疆刀客無異。」

「他是混在吳家商隊的鏢師行列中出城,在經過彭縣邊界獨自離開,一路往外域逃竄,無奇大人已去追捕。」

林玉泊起身看向姜宴清,回道:「沈仵作說的刀客,學生確實有所耳聞,但並未與之相交。」

「他是吳家招攬來的門客,是吳大公子的好友,故而常出現於吳家宴席上。」

「吳家別院風景秀麗,是前朝遺蹟,學生原先去過幾次,但都是有人結伴去赴宴,並未單獨見過那位刀客。」

他咳了一聲,繼續道:「那日清風閣宴,學生請了許博士和幾位同窗敘舊,之後便因身子不適在家中休養。學生已經許久未見吳大公子了。」

姜宴清看著他,忽然問:「二公子如今可無恙?」

「柳大夫神醫妙手,學生修養了幾日便好了。」

林玉泊要比林玉澤出息一些,至少考了個功名在身,所以尋常最愛以學生自稱。

姜宴清點點頭,不再看他,似乎是承認了他的理由。

林玉泊不禁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敢抬頭向林家主林致看去,卻被冷冷地凝視,遂又低下頭。

大堂內靜了下來,姜宴清手中又攥住了佛珠,一邊撥弄一邊說:「南詔與永昌雖路途遙遙,但茶馬商道聯通南北,兩地商客貿易頻繁,不管對於哪一地都是造福百姓之事。」

「七年前,長洱茶經由永昌銷往外域、長安甚至是東南各地。貴客臨門,本是喜事,卻不知永昌竟有人與那邊的茶園有如此不堪的交易,踐踏人命,攥取利益。」

姜宴清語氣略冷,掃了眼在座的家主們問道:「今日之事不日便會上達天聽,陛下愛民如子,豈容草菅人命之徒。」

「所謂茶禮何時開始?」

「作為茶禮的女子與少年又都被送至何處?」

「邱少隱以官府之名參與其中,又謀了多少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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