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個怎樣的爹,才能將妖王族獨有的凶煞傀儡術說得如此不上了台面。
「爹爹說得不對嗎?」少女瞧著程鱧面色複雜,眨了眨眼道。
程鱧嘆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你可知一旦那人若是死了,妖丹碎了,你的肉身將灰飛煙滅?」
「知道啊」少女已將烤餅吃完了,意猶未盡地舔著手指:「爹爹還說,若真喜歡一個人,能陪他灰飛煙滅也是好的。」
程鱧:「... ...」
他忽然覺得頭有點疼。
少女將手指沾的蔥油也舔乾淨了,目光一錯不錯地盯上了程鱧面前那塊還沒動過的烤餅。
程鱧:「... ...吃吧,都是給你的。」
少女眼睛唰然亮了,抓過那張烤餅大口大口啃起來。
程鱧低頭揉了揉眉心,又抬起頭來,試圖扳正她九曲十八彎的價值觀,卻又怕講大道理她不耐聽,於是儘量將千言萬語濃縮成精華:「妖丹是妖身上唯一的弱處,不能隨便給人。還有,傀儡術是妖王族的殺招,可蠱人心,讓中術者為其驅使,不是用來——」說到此處,程鱧哽了一下:「——不是用來求偶的。」
「也不能給喜歡的人嗎?」
「他也可能會害你。」
「若他亦喜歡我呢?」
「人心都是會變的。」
「那你呢?」
少女將最後一口烤餅吃完,湊到程鱧跟前,表情認真:「你也會變嗎?」
程鱧一愣,而後不自然地移開目光:「或許吧。」
少女若有所思,將身子從程鱧跟前挪開,掰著手指頭:「可妖丹若放自己身上,便只有一條命。放他人身上,豈不是就能有兩條命了?」
程鱧難得面帶慍怒:「我說過,若他死了,那你也——」
「要是那人比我強不就好了?」少女聲音清脆:「程鱧,你是不是很強?」
程鱧知道少女想說什麼,臉色微變,矢口否認:「不是。」
「可我聽說,雲翳山頂住著全天下最厲害的修士,法號叫什麼來著... ...誠心?細心?專心?花心?」
「... ...」
「我就是聽說了這個,那日才特意上來看看的,可找來找去,只看見了一個你。」
少女沒心沒肺地笑道:「程鱧,你既然這麼厲害,我將妖丹給你,好不好?」
忘憂殿中畫面戛然而止。
沈寧再度醒來時,已是黑夜,面對的景色有些眼熟。
回到蒼穹山了?
夜風裹挾著草木泥土的氣息甚是好聞。
當了一輩子的硯台,成日被濃重的墨味熏得頭暈腦脹,眼下終於解脫了。
她暢快地呼吸了兩口撲面而來的新鮮空氣,旋即腦袋「叮呤「直響,震得五臟六腑均齊齊顛顫——她穿成了屋檐下的一掛風鈴!
「... ...」
系統你能不能讓我穿成回人?!
身後的屋內傳來響動,程鱧未燃燭火,披衣而起,若有所思地來到窗前往外眺望,眉間擰成了一團。
幾乎同時,沈寧聞見了夜風中夾雜得淡淡血腥氣。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一個黑影從窗外竄了進來,撞碎了窗台的盆白海棠,花瓣打了一地。
忘憂殿中腿上裂了個口子都能哼唧半日的少女,如今卻渾身是傷,氣息奄奄。
程鱧揮袖在整個院落上空落下了結界,這才從窗前離開,回身將受傷的少女扶起:「白霏,你怎麼——」
白霏驀地抓住他的手腕,五指陷進了他的皮肉:「——救救他,他是無辜的!」
程鱧面色凝重地將白霏的手挪開:「別動,先給你療傷。」
白霏重新抓住他的手腕搖晃,哀求道:「別管我,他就快要死了... ...程鱧... ...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程鱧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梢已染上薄紅:「你以為,蒼穹門是什麼地方?是忘憂殿還是妖王谷?你當真覺得你能進得來,就一定能從此處平安離開嗎?你知不知道降妖鎮一旦開啟,後果會如何?就連我也保不下你!!」
他對上白霏害怕和絕望的目光,心狠狠揪了一下,強逼自己鎮定下來,語氣放緩:「我現在替你療傷,然後再送你出去。」
白霏聞言,忙道:「不,程鱧,我如何無所謂,但他不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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