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像一場真的夢。
可第二日,薑糖提前發來的出發信息又真真實實提醒他,昨日那不是夢。
那夜祁清淮睜眼到天明。
天亮透,他驅車前往養和。
恰巧撞上上班的靳問青。
「祁仔?」靳問青神清氣爽,意外居然能在這裡碰上他,「來找我喝酒的?現在不行,要上班。」靳問青話密,迫不及待炫耀,「前天晚上維港那場藍色煙花,靚唔靚?我特意讓人放來哄我老婆高興的。」
「……」祁清淮後槽牙咬緊,笑得人畜無害,「看見了,既然靳先生能豪擲千金博美人一笑,看來貴公司融資的問題解決了,那融資方案書祁某就不啟封原路退返了。」
「哎,等等,你什麼意思……」靳問青追出一步,兜里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急診剛拉來的?行,我五分鐘後到手術室,你把靜靜抓來八間給我打麻醉,綁也得綁來……」
眨眼前還不著調的人進入工作狀態,連好友都顧不上,一邊有條不紊和手機對面的人交代注意事項,一邊快步往手術室趕。
祁清淮隨意找了處安靜的地方等。
他無意搞特殊,今日來只是順道接薑糖,為這四年畫個正式的結局。
其實到目前為止,對於離婚這件事,他比較明確的一個感受是空,其次是靜。
不過他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他不認為自己不能接受。
一個小時過去。
飛往京市的航班距離停止值機還有一個半小時。
薑糖卻沒有一句交代。
祁清淮起身,邁步往婦科的方向。
途中,他莫名想起兩人沒結婚前,她氣性便不小,典型的小炮仗,話沒正式說一句,一句我不結婚,轉頭就去飆車,人最後好像還是他追回來的。
就是不知道今天又是哪裡惹她不痛快了。
祁清淮無奈搖頭,卻發現自己嘴角不知何時翹起。
他抿直唇。
電梯抵達三樓。
祁清淮轉角,婦科住院部的走道整潔明亮,長長的一條,視覺上讓人有種自然而然的緊。窒感。
09:09:09
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巨大電子時鐘兢兢業業跳動著。
幾乎在祁清淮轉彎站定的同時,一道熟悉且打飄的身影也跟著拐進來。
兩人的視線隔著半條走廊遙遙相接。
跟了一晚上多學科會診手術的薑糖腦袋發漲,下台第一時間就是拿出手機給祁清淮發消息。她匆匆忙忙換了衣服,光顧著留意是否有新信息進來,唯一的一顆巧克力還因此落在洗手服里,被她丟進回收髒衣服的衣櫃。
她欲哭無淚地往胃裡灌了一杯溫水,想撐到一樓便利店買點充飢的東西。
結果轉出辦公室,一眼就看見她即將離婚的丈夫,一身深棕色西服挺括合體,連走路姿勢都好看得要命。
還是那麼會勾引……人……
薑糖腳下如踩棉花,眼前視線一模糊,最後一點清明是那道深棕色的影子,好像破開步子,朝她跑過來。
治療車前檢查用品準備開始工作的護士餘光察覺有什麼倒在地上,她正眼看過去,見有人暈倒,立即通知旁邊的同事,「走廊有人暈倒了!趕緊通知醫生!」
原本平靜有序的的氛圍緊張起來,三四個護士分工合作,推過床車的,取搶救用品的,跑進辦公室叫人幫忙的……
負責就地判斷生命體徵的護士還沒跑到薑糖身旁,祁清淮已經先一步把人打橫抱起。
剛把過床車拉出來的護士忽覺手上東西的多餘,半路戛止。
他肅沉著臉,聲音冷得駭人,問最先上前的護士,「搶救室在哪裡?趕緊叫醫生。」
「這邊。」護士快速引路,推開搶救室的門,「已經通知醫生了,你把她放床上,然後外面稍等一下,我們要給她做個緊急查體。」
「醫生、在這。」暫時緩過來的薑糖雙眼仍有黑朦,她只聽清幾個詞,手沒什麼力度地攥住身旁男人的西服外套,不放人走,氣若遊絲地說。
「沒事,就……低血糖。」薑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冒,一旁的護士為難,又不好再趕人,換另一邊給她測血壓測血糖。
辦公室的醫生很快趕到搶救室,還有張國強和程唯,不過薑糖當時人發著懵,耳鳴斷斷續續,根本不知道有誰,她眼皮都沒掀開,這個時候也不忘說,「放心、我不會、死的、喪偶顯得你、多貞烈,我要讓你、以後婚姻狀態填、離異。」
祁清淮:「…………」
搶救室里猝不及防吃了一口大瓜的眾人眼觀鼻鼻觀心,想八卦但目光又不敢多往兩人身上靠。
確定薑糖確實是血糖低,不喜歡葡萄糖水的味所以才故意不喝想要堅持去覓食的薑糖,最後還是喝了兩支葡萄糖水。
薑糖在搶救室留觀的十幾分鐘。
實在搞不懂的現在年輕人離婚怎麼這麼草率的張國強沒忍住,拍了拍祁清淮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說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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