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便這麼停在了岑家所在街巷的角落,乳娘將一錠銀子揣在袖中,進了岑家的門,不一會兒便見幾輛馬車從後院駛出。
乳娘領著幾輛馬車,來到岑璠面前,「姑娘,人都出來了。」
岑璠下了岑家的馬車,微微頷首。
為首的車夫瞧了一眼,暗道這外室生的女兒真是一副好相貌,見三個人的行李只有兩個不大的箱子和三個細軟,回頭笑著臉確認道:「姑娘沒有什麼要搬的了吧?」
岑璠鑽進馬車,漠然道:「走吧。」
車夫撇了下嘴,拽了韁繩,聲音拖拖拉拉地向後面跟著的人下了聲令,「走嘍。」
話音剛落,後面便傳來一陣叫喊,「慢著!都別給我走!」
車夫愣了愣,回頭只見那岑家二少爺岑祝追了上來,臉上的贅肉每跑一步都好像要掉下來一樣。
岑祝站在馬車前,彎著腰喘氣,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馬車,「讓她給我下來!」
車夫一時無措,回頭看了看,「這…」
「這什麼這!」岑祝不耐煩地喊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你們隨便帶走她,可有問過我的意見?」
車夫徹底呆住,腦子中一團漿糊。
乳娘卻扯開了車簾,朝前擺了擺手,「可別聽這個傻子說,咱們快走!」
岑祝這下徹底不願意了,眼見路上有不少人側目,連忙哭喊起來,「大家快來看啊!岑家大姑娘忘恩負義,我父當年好心收留,給我二人定下婚約,如今她飛黃騰達,卻置我們全家於不顧,一走了之,還有沒有天理啊…」
槿兒實在聽不下去,掀開簾大罵,「放屁的婚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樣!當年是老太爺說要將姑娘接回來,管大老爺屁事,這些年你們賭錢輸的銀兩,哪一次不是我們姑娘添的!」
岑祝倒是沒有惱怒,見周圍人越聚越多,議論陣陣,乾脆盤腿坐在人群中間,哭喊的愈發兇狠起來,「我不管,要麼人留下,要麼把岑家給的錢還回來!」
岑璠坐在馬車裡,只覺得吵鬧,閉眼不去聽外面的吵鬧,「走吧。」
車夫瞧著前面聚集的人群,沒有動,重重嘆了一聲,想到馬車裡的人只是外室之出,惹了麻煩,竟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剛才那點收了錢的客氣便蕩然無存,只擺弄著韁繩等看好戲。
乳娘眼見沒了法子、急得直跺腳。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陣勒令聲,壓下了嘈雜議論。
一男子穿著軍服,從人群中闊步而來,似是常年在軍中,身材挺闊,說話也帶有幾分難掩的威嚴。
男子走到岑祝身後,唇一提,拎起岑祝的後領,將他提了起來,「我倒要看看,是何人不遵禁令,在這兒尋釁滋事。」
岑祝被勒住喉嚨,被迫站起來,微微回頭,在看清那張臉後,渾身一哆嗦,眼睛瞪的渾圓。
面前此人他認得,那是武川鎮的副鎮將,楊大將軍的義子,楊知聿。
「將軍饒命,小民沒有尋釁滋事。」他指了指馬車,咧開嘴一笑,「只是同未婚妻子有些家事要商量…」
楊知聿只一笑,又將他的領子狠狠拽了一下,問聲不寒而慄,「是嗎?」
岑祝連連點頭,「千真萬確!」
楊知聿望向那輛馬車,喊道:「那勞煩姑娘出來一趟吧。」
岑璠聞言,掀開車簾走下車,向楊知聿行了一禮,對上那劍眉星目,不知為何,竟覺得那人在朝她笑。
岑祝見到她,整個眼睛都亮了,指了指自己,「表妹,好皎皎,救救我。」
岑璠沒看他,也未多解釋,只否認道:「將軍明鑑,小女並沒有什麼婚約。」
周圍議論四起,岑祝手足無措,開始胡攪蠻纏,「皎皎,你說什麼呢?!」
楊知聿單臂拽緊了些,勒的岑祝喘不過氣。
「這位公子口口聲聲說什麼婚約,空口無憑啊…」
岑祝不以為然,大口呼吸,雙手比劃著名,擠出幾個字,「她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那肯定是…」
未等他說完,楊知聿便打斷了他的話,「肯定是?」
「彭城餘孽未清,公子卻在這裡聚集民眾,本將倒覺得公子肯定是居心叵測。」
人群一時躁動不安,又有一隊士兵擠進人群,大喊著讓人群都散開,士兵中間圍著的人乘於馬上,比那教訓岑家二公子的將軍還要威風。
不少人聽到後便離開了,也有人繼續觀望。
岑祝還在不停的解釋,沒怎麼注意到周圍的動靜。
楊知聿卻是轉頭,待看到馬背上的人,皺了一下眉,放開岑祝的領子,讓開道行禮。
岑璠正對著來人,看了個清楚,目光不由隨之而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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