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陽雪沒有搭理他,逕自入府,卻是叫人留了門。
楊知聿輕笑,跟著進門。
兩人來到正院旁的一處暖閣,暖閣內燈火通明,爾朱陽雪脫下厚襖,她身旁的貼身婢女芊楓將一旁的小爐燒起來,正準備煮上些茶。
楊知聿卻是將那酒罈打開來,「煮這個吧。」
爾朱陽雪瞟了眼那被打開的酒罈,那酒罈裡面竟裝有黃桃。
「這糖水有些涼了,還是煮熱吃才好。」
爾朱陽雪有些驚訝,緊接著卻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芊楓將那酒罈放到爐上,趕緊遞給她帕子,「姑娘也該喝藥了,奴婢這就吩咐人去煮。
說罷,芊楓便出了門。
楊知聿問道:「你的病…還沒好?」
爾朱陽雪止住些咳,「沒有。」
她又拽來了那件疊在一旁的厚襖,披在肩上,「這病來的兇猛,好的也慢。」
楊知聿沒在問,看向那燒火的爐子,「等你喝過藥,這黃桃應當也能吃了。」
爾朱陽雪一笑,卻並沒有被他帶跑偏,繼續道:「我總覺得這病來的蹊蹺,表兄說會不會是有人從中作梗。」
楊知聿沒有看她,似是覺得她小題大做,輕描淡寫道:「得風寒而已,這種事如何從中作梗,表妹想多了。」
「但願吧。」爾朱陽雪道:「這病來的突然,又剛好趕上我去洛陽,我還以為是什麼人不想讓我去,出此下策。」
「想太多了。」楊知聿堅持道:「什麼人下毒,會只讓人只得風寒?怕不是三歲小兒在惡作劇,才會如此行事。」
爾朱陽雪笑了笑,「但願吧。」
兩人似有一瞬的無言,須臾後爾朱陽雪開口問,「聽說軍鎮這些日不安穩,我父兄他們可還好?」
楊知聿道:「你放心,晉王都安排好了,如今的局勢還算穩當。」
爾朱陽雪頷首,可她卻是知道,如今的軍鎮,局勢其實並沒有他說的那般好。
否則他的兄長便不會想著把她帶去洛陽了。
那洛陽城內的太子妃新喪……
她爾朱氏此前一直忠於晉王,雖然她此次去洛陽,父兄可能並不打算做什麼,可既是暗中做此種倒戈準備,想必是父兄在軍鎮察覺到了什麼。
她也能感覺到,楊氏與他爾朱氏,向來不是純粹的盟友。
羽毛似的睫垂下,她輕輕笑過,又問了他幾句在軍鎮的情況。
他一一答過,和前些時日總是對她不耐煩的態度迥然不同。
也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
不一會兒,芊楓將湯藥端進了暖閣。
她一口氣喝完,楊知聿給她舀了兩塊兒黃桃,加了些糖水。
爾朱陽雪用湯匙剜了一塊兒,示意芊楓先出去。
她小口吃著,不一會兒,那碗糖水黃桃便被舀了個乾淨。
楊知聿問道:「表妹可是喜歡吃?」
爾朱陽雪點頭,將碗遞給他。
她看著他幫她盛糖水,似是調侃,「表兄似乎很久沒這樣叫過我了,我還以為是哪裡惹的表兄不快,才讓表兄這般生疏。」
楊知聿聽得出她話中的不滿,也聽得出那些許的試探,將那碗糖水放到她面前,面不改色道:「我只是覺得的你到了該出嫁的年紀,男女總有別,你我也並非親兄妹,總該避嫌才是。」
「那——」
他知道她要問什麼,打斷道:「今日過年,是個例外。」
爾朱陽雪眼眸微垂,默然一瞬,卻是轉而又說起剛才的事,「你也別怪我疑神疑鬼,剛才我說的事,也絕非亂猜。」
她語氣平淡,楊知聿猜不透她的意思,只得抬眼看她。
爾朱陽雪恰好也抬起了眼,那雙杏眼清明,似能看透許多。
她目光始終直視著他,似明鏡一般,照得清任
何躲閃和心虛。
「我病時做過一個夢,夢到我嫁去了洛陽,嫁進了皇宮。」
她話音頓了頓,緊盯著對面人的反應。
他的眼眸似有些躲閃,可也就似有若無的一瞬,嗤笑一聲,「什麼夢,這麼荒唐…」
爾朱陽雪無聲勾起唇角,眼眸又低下了,淡淡道:「還有更荒唐的呢,我夢見我那第一任丈夫死了,而我回到家鄉,可不過一年時間,爾朱氏便突逢變故,後來我逃回了洛陽,又把自己嫁進了皇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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