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看上去如此坦蕩,她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些什麼。哥哥幫妹妹搽藥,貌似沒什麼不對。
心裡還擔憂著別的東西,是以她不再糾結此事。
趁著皇兄幫她按摩腳踝,她試探性地喊了聲,「哥哥……」
謝檀弈沒抬眼,「說吧,別憋著。三更半夜鞋都不穿來東宮所為何事?」
皇兄竟然還不知道嗎?明明東宮消息是最為靈通的。
但懷疑的想法一閃而過,謝靜姝很快便義憤填膺道:「突厥王子被人暗殺了,突厥使者懷疑是昭哥哥動的手。理由是目前只有昭哥哥跟突厥王子有利益衝突。現在昭哥哥已經被刑部轉交至大理寺關押了。」
她越說越生氣,「刑部那群酒囊飯袋,隨便冤枉好人!昭哥哥怎麼可能蠢到引火燒身,比試前一晚去刺殺對手呢?這分明是有人想栽贓陷害!」
鼻頭酸軟,眼眶微濕,謝靜姝伸手扯住皇兄的衣袖,抬起小臉撒嬌哀求,「哥哥,程延尉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嗎?你讓他查明真相好不好?還昭哥哥清白好不好?」
謝檀弈拿濕手帕將手上的藥膏擦乾淨,如觀音般清俊的面目狀若沉思。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水漏滴滴答答,謝靜姝心急如焚。
難道皇兄也不相信昭哥哥嗎?為什麼?皇兄聰明絕頂,怎會看不出這般劣質的把戲?
她又怕外面風大,皇兄因此沒聽清她說的話,想站起來貼到皇兄耳邊再大聲說一次。可剛有起身的動作,便立刻被謝檀弈按下去。
「才搽了藥,別站。」
縱使這聲音溫柔至極,謝靜姝還是覺得委屈。
「我就站!就站!」她擺出小時候耍無賴的架勢,泛紅的杏眸倔強的盯著謝檀弈看,「皇兄要是不幫陸懷彰沉冤昭雪,我就光著腳站到門外去凍死自己!」
謝檀弈語氣瞬間沉下來,「那我只能把你捆起來了。」
「你把我捆起來,我就絕食!等餓死了到陰曹地府里見到母后,我就說是皇兄苛責!是他把您的好女兒給活活餓死的!」
「想絕食的話就絕,哥哥絕不攔你。」謝檀弈森冷道:「反正你若少吃一口飯,陸昭就多蹲一天牢。到時候陸昭為斷頭鬼,你做餓死鬼,如此也能同過奈何橋。真是好一個夫妻雙雙把家還!也讓母后看看你為她尋的好女婿。」
刻薄刻薄刻薄刻薄!!
一番話說得謝靜姝啞口無言,只能無能狂怒地大喊了聲,「哥哥!」這才讓皇兄沒說出更刻薄的話。
她盯著謝檀弈那雙陰沉得快要滴水的眸子,小嘴一撅,扭頭趴在扶手椅靠背上哭鬧,「你對瑛瑛一點都不關心。」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似是有些無奈,無奈之下似乎又藏著些別的感情。
「皇妹對陸懷彰倒是關心,難為你深夜不睡覺也要跑來找我幫忙。」
她吸了吸鼻子回頭,視線正好對上皇兄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
目光沉沉地向她壓過來,竟然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視線開始漂移,她一時不知該往哪裡看。
很想躲,恨不得立刻逃離。可皇兄快步走過來,掌心捧著她的臉,拇指指腹一點點將她眼角的淚水拭乾。
「傻瑛瑛,何必拿自己的身體健康去威脅別人?你這招,就只對哥哥有用。」
頎長的身體遮住燭光,神情隱匿在黑暗中。方才慌不擇路想逃離的心情也漸漸變淡了。
她撲過去抱住皇兄的腰,狠狠把眼淚擦乾淨,嘟嘟囔囔道:「我才不傻,就是知道對你有用才用的。若是換了別人,威逼利誘才是首選。哼,反正現在你要是還不答應,我就不撒手。」
謝檀弈按著她的後頸,輕聲笑道:「快去睡覺吧小無賴,等過幾天,一定會有好消息。但前提是在你腳傷好之前不能亂跑,更不能離開東宮。還有一點,在你和陸懷彰成親前,只能見三次面。」
謝靜姝眸光一亮,雀躍的心情瞬間沖昏她的頭腦,因此抱皇兄抱得更緊,小腦袋在他懷裡輕輕蹭著,「皇兄對瑛瑛最好了!你是天南海北,五湖四海,三川五嶽內最好的哥哥!」
按在她後頸上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軟肉,「瑛瑛啊,宮裡過段時間會發生巨變,你會一直陪著皇兄嗎?」
方才如和煦春風般的聲音漸漸變得冷了,宛若冬日瀰漫不散的大霧。縹緲,悠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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