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走後不一會兒,魏三七果然收到大箱小箱裝的物資。
有銀絲炭,有綢緞衣裳,有名貴食材藥膏,有過冬的棉絮,外面是用蠶絲做的被套,甚至還有用化妝匣裝的一盒黃金!看得孫參軍眼睛都發直,心想這公主口味真奇特,本身年紀就小,竟然找個更小的嫩娃娃當男寵。
當然,背靠太子的妙儀公主出手也是真大方,搞得孫參軍都想把臉洗乾淨跑到公主面前搔首弄姿,看能不能讓公主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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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後,謝靜姝徑直衝入東宮。
「皇兄呢?」她逮著崔內侍問。
公主來勢洶洶,一雙多情的杏眸微微發紅,像是才哭過不久。
崔內侍行禮道:「公主請隨奴來吧。」
他不知殿下和公主又鬧了什麼矛盾,殿下今日就像是有預料般,對他說——「若妙儀今日來找孤,不管她是何種架勢,哪怕是拿著刀,都帶她來見孤。」
屋裡熏著檀香,神色莊嚴的菩薩像立於神龕之中。
謝檀弈將一疊寫滿詩詞的宣紙點燃放入火盆中。火舌吞噬得快,教人看不清紙上的字跡。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停在八扇圍屏後,謝檀弈望向屏風中映出的纖婀身影,平靜道:「瑛瑛,你來了。」
第26章 你也覺得荒唐,對嗎?……
宮人們垂頭躬身, 稀疏退出殿內。他們腳步很輕,像是幽靈一般,連影子都藏得出神入化。
只聽吱呀一聲, 崔內侍將大門合上, 自此以後, 偌大的殿內就只有他們兄妹二人,僅有八扇圍屏將他們隔開。
謝靜姝站在屏風後,半透的紗布上印著皇兄的影子。瞧人影的形狀, 皇兄應該是坐在扶椅上, 正透過屏風看她。
殿內靜得可怕,心提到嗓子眼, 像是被一塊石頭哽住,疼得人說不出話。
明明方才來時怒氣沖沖,可一入殿,聽到皇兄的聲音,她就像只泄了氣的皮球。可謂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她垂頭, 伸手摳屏風上的雙面刺繡, 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什麼時候進去, 進去後該說些什麼。
咚、咚、咚。
她聽到皇兄用手指敲桌的聲音。
緩慢的,一聲接著一聲,時而重時而緩, 勾得她本就慌亂的心時而上時而下。
「怎麼還不過來?」
青年的聲音從屏風後穿刺入耳。
即使在催促,青年儲君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一如既往地清冷, 聽不出任何情緒。如法庭上冷情冷意的判官,能把底下的犯人徹底壓死。
謝靜姝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明明是她跑來質問皇兄,她才是占理的那個,怎麼現在全然陰陽顛倒了?
對,她才是占理的那個,該給出解釋的是皇兄而非她,不能慫。
做好心理準備,謝靜姝深吸一口氣,雙手放於腹前,梗著脖子繞到屏風背後,望向青年儲君,斥責道:「皇兄,你利用我!」
雖已經繞過屏風,但宮殿偌大,他們之間仍舊隔著一段不小的距離。
供奉著觀音像的神龕安置在高處,青年儲君玉冠高束,著牙白纏枝蓮花錦緞襴袍端坐於神龕之下,竟教人一時分不清誰更似觀音。
輕敲桌面的指節驟然停止,青年儲君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皇兄怎麼利用你了?說來聽聽。」
問題反拋回來,謝靜姝又急又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控告。
皇兄的確使了連環計,她在這個計策里究竟是起什麼作用的呢?
指甲死死掐住另一隻手的掌心,杏眸緋紅含霧,竟是委屈地要哭出來。
她又覺得自己要拿出氣勢,不能就這麼被拿捏住,只能深吸口氣,外強中干地大喊一聲,「你拿我當誘餌!」
豈料說出的話語已是哽咽。
謝檀弈凝望著她,沉沉的目光像水一樣溫柔。
與皇兄視線交織時,又覺得皇兄心里是有她這個妹妹的。可既然心里念著她,又怎麼捨得利用她傷害她喜歡的人呢?
她想起陸昭胳膊上那道觸目驚心的疤,若砍得再深一點,怕是以後連筷子都拿不動了。
這般嘶聲控告卻並沒有令謝檀弈發怒,他反而喜悅地笑道:「瑛瑛長大了,能識破皇兄的計謀了,這很好。想要什麼禮物?」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才不要這樣得來的獎賞!」放置在腹前交握的手無力垂下,謝靜姝哭道,「你利用我,你把我騙得團團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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