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
話還沒說完,龍椅上的帝王竟捂著嘴開始乾嘔,最後竟暫時拂袖離朝,留得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我們身上很臭嗎?」一位大臣用力嗅了嗅自己的衣裳,「肯定不是我身上的味道。」
「拙荊最近在孕期,」另一位大臣猶猶豫豫地開口,用極小的聲音說,「陛下的反應,很像……」
「咳咳!」
聽到王公公的咳嗽聲,諸位大臣立即閉了嘴。
王公公跟謝靜姝說起這件事時,少女笑得花枝亂顫人仰馬翻。
「你說什麼?我還沒聽夠,再說一遍!」
先前謝檀弈在她面前也吐,她也只是覺得好笑而已,有身孕的沒孕反,沒身孕的卻反應激烈,倒反天罡。現在她覺得這簡直是報應,亂|倫者不得好死。
「哈哈哈謝檀弈也有今天哈哈哈,他平日裡總要裝出一副克己復禮的虛偽君子樣,這下在眾臣面前失態,哈哈哈,他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哈哈哈。」
王公公苦著臉想勸說貴妃娘娘莫要笑得太放肆,「御醫說陛下有此反應,都是因為太過擔心娘娘您的身體,以至於日夜焦慮不安。」
聞言,謝靜姝笑容一滯,不可控地生出一股無名火,「誰要他的關心?他活該!」
王公公愕然失語,只得趁著貴妃的怒火沒燒到他頭上前,先行告退。
他不由好奇,後宮女子向來為得聖寵用盡全力,也不乏恃寵而驕之人,可驕縱到如貴妃這般地步的,著實罕見。
貴妃雖美,卻性格乖張,陰晴不定,完全不懂侍君之道。天下傾城女子如過江之鯽,她憑何討得陛下歡心?為何偌大後宮分明只留貴妃一人,貴妃卻仍舊顯得不情不願?王公公費解。
近日宮中有傳聞,貴妃娘娘跟去歲薨逝的妙儀公主相貌頗為相似,而妙儀公主與陛下情誼匪淺,並不似普通兄妹。
王公公用力搖了搖頭,阻止自己再往深處想下去。此乃宮闈醜聞,深宮險惡,多知一事不如少知一事。
謝靜姝剛被逗笑的好心情瞬間消失殆盡。
不知為何,只要跟謝檀弈有關,她的心情總是起伏得特別快,就像是被牽著走一樣。
還有這個孩子。
她摸了摸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心情愈發燥郁煩悶。
竟然長得這麼快。
這裡是滋生罪惡的溫床。
不能任由事態朝著更嚴重的方向發展。
她不知道等腹中胚胎會動的時候,自己會不會心軟。
謝檀弈教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現在,她學以致用。
千挑萬選,謝靜姝總算找準時機。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初春,趁著謝檀弈與群臣處理政務,以要散心為由拉著連翹跟翠禾外出,再另外找理由把兩人依次支開。
周圍終於只剩她一人,她脫下厚重溫暖的狐裘外衣,一步步走進剛化凍的太液池。
早春時節,乍暖還寒,即便有太陽也依舊寒風凜冽,剛融化的池水更是刺骨。
謝靜姝強忍著刺骨的寒意,往太液池更深處走,待到半邊身子都已泡入池水時才停止。
刺痛的感覺從腿部開始蔓延至全身,上下牙齒止不住打顫。
這時,小腹傳來絞痛,她深而用力地吸著氣,顫聲喃喃自語。
「很快就好了。」
「再堅持一下,你就能解脫。」
視線逐漸模糊,思緒愈發混亂,謝靜姝感覺自己像是快要昏厥過去。
忽然,她聽到有個聲音在喊她。
會是誰呢?
喊得那麼焦急狼狽,憤怒失態。
雙腿失去力氣向下倒,卻栽進一個散發著檀香氣息的溫暖懷抱。
好溫暖,她不自主地往懷裡鑽,在徹底昏迷前掙扎著睜開眼去看那人是誰。
只看到一雙眼睛,一雙焦慮,憂傷,憤怒,狼狽的眼睛。謝檀弈的眼睛。
除了皇兄還能是誰呢?
她伸出慘白的手死死抓住青年胸口的衣裳,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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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靜姝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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