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也安撫不了他們,但此刻,一個消息傳來了——那艘海難的商船被找到了。】
【像一針定心劑一樣,粗魯的罵聲蕩然無存,他們搖身一變成了城裡那幾位優雅的紳士淑女。】
【可好運並沒有眷顧他們。】
面前的鏡子自動恢復原樣,依舊灰塵鋪滿,照著屋裡所有能照到的人。
聞述的菜刀毫無用武之地了。
原本做好見證這個副本第一次死亡準備的伊一愣愣地看著白鵠的背影,難以置信地問:「你回答了什麼?」
在伊一眼裡,白鵠就是換完衣服之後搬了個鏡子,什麼線索都沒有,就連之後在他還聽得見的時候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究竟是怎麼回答正確的。
白鵠被定在鏡子前站了五分鐘,終於有機會好好照一照鏡子。他也不嫌髒,隨便擦了擦灰,露-出清楚的一張臉就心滿意足了。
他頭也不回說:「問題考的不是屋子裡的線索,五分鐘能有什麼好找的,更何況還是這樣指代不明的問題。突破點在那個鐘錶。」
伊一看向那個已經恢復正常速度的鐘表,沒理解:「什麼?」
「它捂住了我的耳朵,我聽到的聲音除了那個空間自帶的,就是這個嘀嗒嘀嗒聲。它們是一起的。」白鵠說,「鍾走得這麼快,我很難不懷疑它這樣走時這樣急促的聲音的目的。」
「想想現實考試時,如果時間充裕,那麼思考寫題也沒有了壓力,能夠儘可能地發揮自己的實力。但急促的鐘表走時聲,好似時間走得真是這麼快,給你帶來一種隱形的壓力,還能保持頭腦清醒嗎?」
「這個鐘錶就是為了給我們施加這種壓力,讓我們的頭腦變得模糊,原本題目給了無數的陷阱,只要仔細辨認就能辨認出來,但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抓進時間向前沖,找到終點才好。這樣一來,誰還會發現終點就在出口呢?」
伊一:「終點就在出口是什麼意思?」
白鵠拋出疑問:「如果時間緊缺,但仍然是一種正常考試,會是什麼情況?」
賈子涵搶答:「聽寫、小測、默寫。」
「聽寫和默寫都是已知答案靠記憶重寫,小測是題型變少且某題型的專項訓練。」白鵠先是解釋,又繼續問,「那五分鐘時間,既不是已知又只是一道題的情況呢?而且這道題還信息量極少,一眼就能看清完的題目。」
賈子涵在腦里搜颳了一番,半響說道:「規律題……雖然高考沒有這種題型了,但是奧數訓練時經常有。越少字數的題越難,我記得有一回老師給我們放過一道規律題,短短一行,時間給的是十分鐘。」
白鵠:「規律題也差不多了。這種題信息量少了,仿佛就有著幾百種可以匹配的答案,但答案往往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而系統給的這個題,也是一樣的,可以匹配各種答案。」
伊一追問:「所以回答什麼都對嗎?」
「理論上說,是的。」
「理論上?」
「所以還有條件。不妨再結合那個給人無限壓力、讓人產生不自信的嘀嗒聲想想。」白鵠說,「答案似是而非說明了不唯一,那麼接下來考驗的就是……」
第19章 M.誰和誰要睡在一起
「意志,」聞述答道,「或者說,對自己答案的信念,是嗎?」
白鵠把自己的視線從鏡子撕下來,給聞述拋了個讚許的目光:「對。嘀嗒聲的存在意義是為了擾亂思維,動搖自己的信念。」
和綺問:「這個角度也太刁鑽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欣賞自己美貌固然重要,但是白鵠半彎著腰也怪累的,他乾脆直起了身:「這道題也是規律題。不知道你們玩過這個遊戲沒有,『如果他是二我是一,那你是什麼』……」
他一邊說還一邊指著聞述示範,但聞述添亂笑道:「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正確。」白鵠語塞,敷衍著繼續說:「剛剛那個遊戲的規則是只要以『我是』為前綴,那麼什麼答案都可以。不過那個遊戲的規律想要找到必然是需要不斷的試錯。」
「這道題我沒有試錯的機會,但是讓我聯想到了那道『我是什麼』的題目。反正答案也不唯一,說什麼也有可能錯,那當然是試一個我覺得最穩妥最自信的答案。」
和綺:「你的答案是什麼?」
白鵠:「我是超級大帥哥。」
其他人:「……」
白鵠:「我堅信我是啊。」
其他人:「……」
一時靜默,並沒有答覆。
突然門口一陣聲響打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