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這個空間靜了一瞬。
被人追求過,被鬼追過,被球表白這件事還是頭一回。
白鵠罕見地遲疑了一下:「……謝謝?」
李四年「哇哦」了一聲, 第一時間看向聞述。
聞述也湊熱鬧,支腦袋的手合成一個愛心,給了白鵠一個wink:「我也最喜歡你。」
白鵠朝他呲牙:「那你去領號碼牌吧, 就排它後面。」
「切,」聞述對這種區別對待十分不滿,站了起來,戳了戳球, 問, 「你的條件不會是讓他留在這裡陪你吧?這是你不給我和他辦婚禮的原因嗎?好陰暗好惡毒。」
白鵠的太陽穴抽啊抽, 腦海里莫名就響起一句:「它還是個孩子啊!」
……不是幻聽, 是李四年喊的。
李四年大罵聞述有病, 並強烈譴責聞述這種刻薄的言語和以己度人的氣性, 還散發了不知從何而來的母愛張開手臂護住球。
聞述收了收戳球的手指,又伸直指向李四年:「既然如此,你喜歡它, 它還貼貼你,你孝敬父母的時候到了,你留下來當人質吧。」
……他竟然還惦記著李四年抱大-腿時的認親。
白鵠無言,李四年無語,球雷霆大怒,大喝一聲,嗖一下飛起……又被連接在椅子上的尾巴duang一下拽回去彈起。
整個黑暗空間充滿了duangduang的快活。
白鵠更無言,李四年更無語,還訕訕收起了張開的手臂,聞述指著那顆球回頭沖白鵠呲牙樂:「它的號碼牌想必可以自動銷毀了吧?」
「我才不要!號碼牌、捲毛我都不要!」球大吼抗議,「你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要的是你們找回我的主人!還有,我是看你的靈魂比他們都要純良,才想讓你答應我的,我才不想和你結婚!」
白鵠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沒看出自己哪裡寫著純良。
不過,他必須要聲明一點:「你要知道,結婚這事不是我提的,你吼錯人了。」
球球很生氣,球球不想聽,球球喊得很大聲:「不管是誰,總之,我要你們找回我的主人,否則我不會放你們出去的!」
李四年慣是會耍賴的,立刻就裝作要同意,深吸一口氣開吹:「那你可找對人了,中轉站誰不知我們三劍客,海報病號李四年,咱仨組合,天下無敵,成立……」
「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咳了一聲,飛快囫圇掠過時間,立刻強調,「但無論是捉鬼還是打劫,入流和不入流的事樁樁件件都能完成,戰績可查。知道那誰嗎?不知道沒關係,那誰就是我們搞沒的。知道這誰嗎?不知道也沒關係,這誰也是我們搞沒的。」
吹是終於吹完了,他快速換氣,話鋒一轉:「現在看在咱們有緣,不付報酬,你說說細節,談談你和你主人的故事。」
白鵠深吸一口氣,無比佩服!
聞述翻了個白眼,習以為常。
球球停頓一秒,說:「不記得了。」
李四年倒吸涼氣,刺-激!
「不是有封信嗎?特意給你們來者留的,我保存得很好呢!」
「……您還挺驕傲的。」
「而且我還知道一個線索,水。」
「我口裡就有啊,你要不要進來找?」
「……」那個球轉向李四年,「捲毛,你好刻薄。」
李四年不忿:「是你的要求太過分!」
那個球伸-出一條細小的觸-手指聞述,補充:「比他刻薄。」
李四年靜了一瞬,低頭道歉:「……對不起。」
得到這種評價,那一定是非常之刻薄了。
而聞述眼都不眨就捏斷了那個觸-手,注意到白鵠投來的視線後還假裝無事發生,塞了回去。
……於是白鵠也假裝沒看到。
白鵠移開視線,雖然什麼信息都沒有,但答應得很爽快:「也不是不行。」
李四年深覺白鵠才是不要臉耍賴皮的好手,立刻跟著點頭,心想先答應再說,出去後就當失憶了。
他附和道:「下海給你撈來都行。」
凡是都有但。
白鵠:「但,我有一個問題,主鬼行不行?」
李四年有些不妙。
球球:「什麼意思?」
聞述笑出了聲,替白鵠回答:「意思是,人固有一死,你主人現在可能是主鬼了。」
白鵠重重點頭,給了個大拇指:「正解。」
聞述謙虛擺手:「客氣。」
李四年的太陽穴也抽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