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水塘,他趟;前面是土坡,他翻;前面是沼澤,他踩。
他總是走最短的距離,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從不做一個多餘的姿勢,舉手投足之間精準得像個秒表。
這可苦了酒時。
但她實在是沒有信心一個人走,必須要找個人罩著自己。
咬咬牙!跟著走!
在穿了不知道多少條捷徑之後,滿身狼狽的酒時看到了希望。
遠處山坡上的柏瑞安振臂高呼,他身邊的古洛依放下瞭望遠鏡,遠遠地望著她。
終於......那根緊繃弦終於鬆懈下來,她可以不用再提心弔膽,緊趕慢趕地走那些嚇人的小路,也不用擔心一個不留神就掉隊,獨自面對那些嚇人的生物了。
酒時眼眶一熱,馬上把腦袋仰得高高的。
想哭。
第35章
天下莫大的喜事無非是洗個熱騰騰的熱水澡,換上乾淨的睡衣,然後窩在沙發上,吃著熱騰騰的火鍋。
然而,這些酒時一樣都享受不到。
她換了一身清涼的備用短袖短褲,身上黏膩的黏膩感始終揮之不去,仿佛滲入血脈。不僅如此,她還得套上那雙沾滿爛泥的作戰靴。
這處小土坡是方圓幾里唯一一處干地,天啟小隊的八個人把這兒當成了臨時根據地,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休息的休息,擦槍的擦槍。
古洛依坐在草蓆上,點燃面前的燃氣罐,準備熱一些速食的食物。
旁邊,柏瑞安拿著脈衝槍給酒時演示:「這樣、這樣、然後再扣扳機。」
「轟」一聲。
遠處水塘炸開了花。
酒時學得認真,很快也打出了一個超大的水花。
她垂涎三尺地盯著手裡的槍,都不想還給柏瑞安了。
「你槍呢?」他問。
心虛:「扔了。」
「你把槍扔了?你該不會準備赤手空拳打怪獸吧?」說著,他還衝空氣揮了兩下拳頭,欠扁的要死。
她們身邊就環繞著不少怪異魚類的屍體,那是古洛依拉回來做研究用的。
古洛依提醒她:「這些異種都來自污染區,雖然經過淨化和處理,但也只是消除了傳染性,並沒有改變它們基因中的獸性,真要對戰起來,光靠拳腳功夫恐怕是不行的。」
脈衝槍一人一把,沒有多餘,都是保命的東西,酒時不可能問他們借。
但大家的擔心有些多餘,酒時可是能苟活就絕不逃跑,能逃跑就絕不火拼的人,她是堅決不可能去主動打怪獸的。
他們需要在5號棚區生存三天,這三天內,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活下去。但若是想贏,那就得在活著的基礎上干點事兒:要麼殺異種,要麼淘汰對手。
酒時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她就負責活著就行。
「咳咳。」酒時將槍還給柏瑞安,摸了摸鼻子:「其實我逃跑能力還不錯,要是跑不了我就認輸淘汰,保住我的小命。」
一個比賽而已,不至於搭上性命嗷,混混得了。
古洛依認同地點點頭:「確實,畢竟你沒什麼追求。」
酒時:「......」話不能著說。
活著才是第一要義。
在一邊坐如針氈的齊商言終於找到機會,「騰」地起身。
他頂著壓力滿滿的視線,將自己的槍丟到酒時腳邊:「我用不上。」給你吧。
酒時知道他用長刀很厲害,但也不好意思收下,她撿起槍準備還給齊商言,結果他已經走得很遠了。
孤單的背影一口氣走得很遠,可能又是怕社交麻煩的心理作祟,他似乎不想和他們小隊沾上邊。
柏瑞安看齊商言的眼神忽然充滿了崇敬和欽佩。
自詡好兄弟的他都做不到這個地步,主動讓槍,不惜將自己置身於險境,這簡直就是義士啊。
「嘶,他誰來著?」他一點兒想不起來。
「齊商言。」古洛依往煮開的水裡扔了兩袋速食,「聯邦現存檔案中唯一一名黑暗哨兵。」
黑暗哨兵,哨兵中最為強大的一種,等級成謎、精神力成謎,甚至覺醒的過程也成謎。他們有著極端的自控能力,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精神力,理論上不存在暴亂的時候,也不需要任何精神疏導,堪稱bug一般的存在。
「曾經有記錄,他在訓練室呆了半年,直接把三年的訓練kpi刷滿了,如果放進染區,那就是一台不眠不休的人形殺器。」
酒時聯想到他說不上課的時候都在訓練,忽然覺得這個訓練的含金量有點重。
「連飯也不吃嗎?」她那奇怪的關注點。
古洛依:「......打營養劑吧。」
「你消息這麼靈通,還有什麼快跟我們分享分享。」柏瑞安湊到古洛依身邊,像只等待投餵的小狗。
古洛依看著兩張求知若渴的臉,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白塔盯他很久了,但院長一直不肯鬆口,堅持要他把學上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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