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擊室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光,沒有電子機械的提示音,只有大敞的機械門,和來來往往的嘈雜聲。
三十分鐘前,白塔啟動應急備戰狀態,切斷了所有不必要的能源供應,晉級賽也不得不中斷,基地的所有預備役以及正式編原地待命,等待最高指揮官宣判他們的去處。
混亂、緊急、未知。
地下城的現狀就是這樣。
一如現在的酒時。
一直以來,她始終信奉一個原則:天塌下來的有高個子頂著。
聯邦那麼多天才精英,她一個小小的F級,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只要顧著自己的小命,外面的安危總會有人守護好的。
但眼下的趨勢好像就是她快要死了。
就算這次危機挨過去了,在不遠的將來她也有死掉的可能。
酒時不想死。
她迫切地想要尋找一個解決之道。
歐若的話在心底生了根,反覆冒出頭:
『酒時,如果你想要活下去,不妨再大膽一點。』
大膽一點?
「碰。」
最後一拳砸進沙袋,她徹底放空了自己。
怎麼個大膽法?
「碰!」沙袋從遠處彈回來,狠狠地拍在酒時的臉上。
她如願了。
鼻樑處的痛苦讓她拋卻了思緒,只顧著哼唧。
通訊手環在幽暗的環境中亮起。
是她的有錢老爹。
酒時擦擦眼淚,摸了摸沒留血的鼻子,接通了電環。
一個電光藍色的小人飄在手環上方。
酒老爹長得很喜慶,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唯獨臉盤子大大的,小小的五官放在這麼大的臉盤上,放眼望去,心情開闊。
他一開口就讓練習室熱鬧起來:「誒呀!乖乖誒!好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快看!我在哪兒呢!」
天啟學院大門的石頭露了出來,酒老爹興奮地和石頭來了個同框:「我來你學校啦!」
心臟驟停。
「老爹,你怎麼去學校了?」
「我來接你回家哇!」畫面切回酒老爹喜慶的大臉:「我們城區的都接到通知了哇,前線出大事啦,每個學校都要抽調一半的人上前線,乖乖你能力那麼差,肯定是抽不到你的。」
酒時心虛地把手環往胸前藏了藏,遮掩住身邊的環境,「我現在不在學校,最近有比賽回不了家,我過段時間回去看您。」
「這都特殊時期了,還比什麼賽?」酒老爹不依:「你在哪兒比賽呢,我去接你。」
「哎呀,真不用。」
她都快把手環藏進口袋裡了。
「乖乖啊,你周圍怎麼黑乎乎的,我都看不見漂亮臉蛋了。」
「我這停電。」也不算扯謊。
「什麼地方這麼窮?要不要老爹我捐點錢?」
「......沒事兒,我不常住,您捐了我也享受不到。」
「那倒也是。」大腦袋點點頭,不忘初心:「不過我覺著還是不安全,要不乖乖你退賽吧,把這陣子熬過去了再去比,好不好啊?」
「或者,或者主辦方缺不缺錢,我給他交點錢讓你提前走好不好?」酒老爹的小嘴巴碎碎念,擔憂不減:「乖乖你這麼弱,在外面要是受欺負了怎麼辦啊。」
酒時慫著鼻子用力撐住即將掉下來的眼淚,「沒有人欺負你的女兒,別擔心我。」
眼淚沒掉下來,兩道鮮血先從鼻子裡滑了出來。
「哎喲哎喲。」酒老爹叫得心疼:「好端端的怎麼流鼻血了?」
「沒事兒!」她緊急揚起腦袋,把眼淚和鼻涕一塊兒憋了回去,囫圇解釋:「最近伙食好,補過頭了。」
「伙食好也不能這麼吃啊,乖乖你也太不注意了。」
「嗯。」她盯著昏暗的天花板,忍不住掉眼淚:「我下次一定注意。」
「乖乖啊,比賽真的不退了嗎?」
有了酒老爹的關心,她心中的答案慢慢清晰:「不退。」
「好吧。」小小的眼睛裡大大的擔憂:「那乖乖你比賽別太認真,混兩下意思意思就行了,什麼都不及你的安全重要啊。」
門外腳步匆匆,終於有人注意到昏暗中的她。
「喂!那邊的!去集宿區集合了!」&="&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9_b/bjZ3L.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