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她的腦迴路能把人氣出內傷。
郁聞安按住她那雙不安分的手,艱難地擠出聲音:「試一下不就知道能不能好了?」
話是這麼說的,但他就是不主動,就是要等著酒時。
在這方面他有著近乎變|態的執著,只有被侵占、被支配,他的心理才會得到極度的滿足。
而在酒時眼中,郁聞安一直都是被強迫的那一個,被交易強迫,被她強迫,現在還要被他的身體反應強迫。
反正肯定是不是自願的。
他只是習慣承受一切而已。
酒時這樣想。
所以這一次,她不再主動。
「我覺得要不還是去看一下校醫吧,讓他檢查檢查你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毛病,說不定打一針藥就好了。」
說著,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身正氣,郁聞安都懵了。
「我陪你去!」
郁聞安被酒時拽著走,眼看著她的腳就要踏出休息室,他的大腦重啟成功。
「等等!」他很慌。
酒時頓住,「你不是不舒服嗎?還等什麼?」
「你,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大老遠從白塔跑到這裡找你,是不是有可能所有的法子我都試過了,都沒有用。」
「怎麼會這麼嚴重?」
「一個吻而已,對你來說,很難嗎?」他假裝漫不經心,但心口的苦澀騙不了自己。
明明他們連更親密的事情都做了,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推辭。
郁聞安沒辦法不多想。
「不不不,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嗎?」酒時展露出自己那點難得的良心,「我們之間的交易好像只有我在受益,我有點過意不去。」
交易?
郁聞安的心臟從雲間墜入深淵,嘴唇翕動:「你到現在都覺得,我們之間只是交易?」
親吻、締結關係、包括平日裡的一切關心舉動,在她眼中只是交易的一部分,並非摻雜了真心?
他凝重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受傷意味,看得酒時心慌不已:
「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這人很自戀的,很容易想太多。」
「想太多?我覺得你可能想太少了。」
酒時:「.......啊?」
郁聞安反手拽著酒時的手腕,將她拉至面前。
四目相對。
郁聞安深呼吸,攬上酒時的腰肢,緊緻、勁瘦,蘊含著力量。
他不喜歡主動,但要是此刻再不主動表示點什麼,酒時永遠都不會將他當成這段關係中的受益人。
「酒時,不要低估我對你的好感。」
帶著草木焚香的吻傾瀉而下,他閉著眼,手和唇都在顫抖。
身為祭司,他明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但他已經不止一次壞過規則,所以他告訴自己,再過分一點也可以。
酒時眨巴眨巴眼睛,盯著郁聞安的的碎發發愣。
以前的她把戀愛當成生存遊戲的手段,真心掩藏在虛情假意的背後從未被發掘,她沒想過搞郁聞安這種聽話的優等生,因為她明白釣這種人需要用真心換真心。
她最怕的就是把真心給出去,那不利於生存。
郁聞安主動的吻只是蜻蜓點水,唇肉相碰。
僅是這樣,他就已經軟了腿腳。
體內無處逃逸的嚮導素終於尋到了歸宿,發了瘋似地湧向唯一的缺口。
不單單是郁聞安爽了,酒時也爽了。
她的精神海向來喜歡郁聞安的嚮導素,每次都和沒吃過飯的餓死鬼一樣胡吃海塞,恨不得鑽進人家體內席捲乾淨。
身體的本能反應促使她想要深吻,但她憑藉自己的理智忍住了。
如果身體不受激素控制,她對郁聞安的感情是什麼樣的?
酒時推開沉迷其中的郁聞安,淡定地抹去唇上的晶瑩,「等會兒再親吧,我先冷靜一下。」
被中場叫停的郁聞安:「......」
她走回椅子邊,抱著額頭坐下,一副備受打擊的恍惚樣。
郁聞安就站在原位,隨時等待她的發落。
酒時思考之餘不由得抬頭望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回憶剛才看到的模樣。
嚮導服潔白優雅,比祭司長袍少了一份清冷,多了一份柔和。
他無疑是好看的,甚至好看到了酒時的心巴上,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合她心意的長相。
光看臉,酒時肯定對他死心塌地。
但「愛」這個東西在她看來,就是一場真心換真心的交易,要是看上了對方的真心,就要看自己願不願給出自己的真心。
半年前的酒時鐵定是不給的,如今的她想給,但有個顧慮。